江燃走进屋内,一股难以言说的臭味愈加明显。
借着堂屋映月石的光辉,屋中一切映入眼帘。
反潮的地面和墙壁,凌乱的床铺和一个蜷缩着身体睡觉的女人。
她睡姿极其怪异,仿佛所处的地方没有丝毫安全感。
女人身上的衣服并不合身,一眼望去尽是污渍。
头发也搅在一起,并着衣衫和身体,散发着挥之不去的气味。
当屋中有脚步声传来时,她蜷缩在一起的身躯不禁一颤。
颤动的幅度很是轻微,可落在江燃眼中,分明便是某种讯号。
“你不是螺银山本地人吧?”他声音淡漠,语气十分确定。
躺在床上的女人并没有回话,佯装沉睡,呼吸谈不上紊乱,可分明有一瞬停顿。
江燃对屋中的气味恍若未觉,凑到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臂。
触及对方衣袖的掌心感受到一股奇怪的触觉,湿滑黏腻,像阴雨天许久没洗的毛巾。
女人仿若被惊醒,整个人如同受惊的野猫,全身肌肉紧绷的同时,发出刺耳的尖叫。
“啊——啊——”
她一边状若癫狂的惊叫,一边弹动着身体往后缩。
奈何江燃脸上半分波澜也无,握住女人手臂的手,更如犹如铁钳般毫厘未动。
如此僵持许久,女人猛地抬起头,脏乱的头发披散在脸上,只露出一对眼睛。
她眼中没有神采,枯寂的盯着江燃,嘴中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嘿嘿……嘿嘿嘿……”
无论任谁来看,这都是个疯的不能再疯的婆娘。
寻常人很难用平常心对待她,敬而远之或许是绝大多数人的选择。
江燃想了想,亦是失去了耐心,伸手握住她脖颈略微用力,直接将其稍稍带离床铺。
女人的嘿笑声戛然而止,呼吸都变得无比困难。
她用纤细的双手捏住江燃的手腕,象征性的挣扎了几下。
江燃扫了眼她被提离床铺的下半身,赫然发现其双腿有些变形。
这并非天生的畸形,而是腿骨被打断后,未能得到有效治疗的缘故。
“我问你答,再装神弄鬼,便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