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燃一只手负于身后,沿着马逸伦来时方向而行,很快便看到倾斜向下的地下室入口。
他身后空无一人,却分明有很多双目光直勾勾的注视于此。
缓步走入地下室中,稍稍停顿数秒,视线便适应了昏暗的环境。
一具散发着死气,瞳孔突出,皮肤筋络肿胀的尸体,揭示着方才发生的境况。
尸体对于江燃来说,着实算不上稀罕,压根就没引起他分毫的情绪波动。
他的脚步声引起陆小云的注意,由于看不清来人相貌,下意识便将其当作了山民。
往地下室的入口处看了一眼,嘴角血迹殷红的女孩猛地情绪激动起来。
“你们把逸伦怎么样了?!”饶是被棍棒打的直不起身,可陆小云的语气却极度犀利。
她仿佛忘却了身体上的疼痛,心中唯一的念头,便是马逸伦的安危。
质问声在地下室中很是清晰,可陆小云并未等来回应,甚至于连讥笑都未曾听见。
这的确不像那群山民所能表现出的城府。
当门口那人身形走到近前,陆小云更是笃定自身的判断无误。
她鼻中除了淡淡的血腥味和地下室中的陈腐气味外,并没有闻见那股挥之不去的浓郁汗味。
甚至于鼻尖,还萦绕着一层薄薄的清新气。
这不该是地下室中应有的味道,照理来说应该出现在旷野,出现在崖边。
陆小云不禁猛地抽动了几下鼻翼,并仰着头看向仅有轮廓的身影。
她从黑暗里模糊不清的线条中,再次确定来人绝非螺银山的村民。
那笔挺的身形即便仅剩下轮廓,依旧如高耸入云的青松绿柏,风雨不能动摇其分毫。
陆小云紧盯着看了数秒,与生俱来的冥冥中的第六感,便仿佛在莫名预示着什么。
她瞳孔剧震,心头隐隐浮现一个大胆的猜测。
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听见个十分寡淡的声音:“为何只有你们四人?”
“沈青筠人呢?”
话语声传入耳中,哪怕陆小云先一步有所预料,仍有些难以自制的激动。
她学着马逸伦对待大佬的姿态和称呼,不顾嘴角痛感问道:“燃哥,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