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略一思索,她还是按捺住性子解释了两句,“不把房子交给姓刘的,咱们走不出南港街的。”
“说了不给就是不给!”
小雨儿连半点犹豫都没有,眼里含着泪光。
“奶奶在天之灵也不会希望自己回家的时候,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我就不信他真能一手遮天,实在不行我就跪在市政门口去告状!”
路渔娘张了张嘴,很想说一句天真,可触及小雨儿坚定的目光,又换了个说辞。
“无论如何,咱们先离开南港街再说,房子放在那儿又不会丢,大不了隔段时间就回来一趟,这样总行了吧?”
她是真不敢把小雨儿一个人留在这儿,刘爷出了名的睚眦必报,对于惹到他的人,压根不讲究老弱病残的底线。
小雨儿又是个眼底容不下沙子的性格,说不准过些天又得撞在对方枪口上。
今天狐假虎威的那一番话能起到用处,不代表下一次还能有用。
毕竟赵五爷或是那个江先生,都跟她二人没有任何关系。
贵人能偶发一次善心,也不会次次都发善心,面对刘爷这种地头蛇,能忍则忍才是最正确的行为。
殊不知小雨儿和她看待问题的角度完全不同,压根不存在所谓的权衡利弊,只想去做自身认为对的事情。
守好奶奶留下的这间老房子,就是小雨儿毫无安全感的内心唯一的执念。
故而路渔娘思虑后的一番话,落在她耳中便存有极浓郁的敷衍意味。
小雨儿就算再笨,也清楚一旦从南港街离开,再想拿回奶奶的房子,基本就是件不可能的事。
“我家就在这儿,要走你走,我不走!”
她流着眼泪瞪了路渔娘一眼,抬脚后退两步,终于下定决心奔跑起来。
路渔娘匆忙伸手一探,却连对方衣角都没抓住,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瘦小的背影越跑越远。
她有心去追,却很清楚就算追上小雨儿,大概也很难改变对方的想法。
于是刚迈出几步,便停下步伐,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她想带着小雨儿一起走,自不是因为那莫须有的压箱底宝贝,而是不忍心留她孤苦伶仃一个人。
这其中亦有当日江燃施以援手之故。
她和小雨儿一同带对方去见的刘爷,可她最后拿到了赔偿金,也成功办好了保障户的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