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被他看的心底有些发寒,主动停下了话头,不再谈论有关于对方的言语。
语气粗犷的纹身男人也收回了目光,转而看向直勾勾望着自己的余鹏。
他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近前,这才引起了对方的警惕。
“这块料子我出六百六十六万,比方程珠宝的四百万高出两百万,并且再多六十六万,只为讨个好彩头。”
“你要是愿意出手,那一手钱一手货我直接付清。”
“要是觉得还有要价的余地,那就再等等看有没有旁人报价,当然你要是想再赌一赌,我觉得也是人之常情。”
说到这里,纹身男用一种评判性的眼光又仔细研究片刻,才有些犹豫的开口。
“实不相瞒,我感觉这块料子应该是渐变色翡翠。”
“底层的玻璃种深绿,到表层的浅绿冰种,是一种渐进的过渡。”
“问题是玻璃种的范围和大小,压根没办法保证,更遑论中间还未解出来的部位,飘棉乃至有裂的可能性很大很大。”
“实话实说,我拿这块原石也就是赌个可能性,要真是通体翡翠,那赚头肯定不小。”
纹身男一副无关紧要的语气,仿佛在说一件根本不重要的事情。
见成功引起了余鹏的注意力,他才接着感慨道。
“要是赌输的话,我也当花钱买个教训,亏多亏少不重要。”
“怎么样,给个准话,卖还是不卖?”
余鹏脸上的犹豫简直快满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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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块原石目前的价值,已经是他父亲那个厂子一年的产值,绝非一个小数目。
他之前赔的钱按理说等卖掉这个原石,轻轻松松就能弥补,
还能留下很大一笔钱供他花销,怎么说都是一个进退有据的选择。
可内心深处那股子不甘心的郁结之气,自始至终都没有散却,
以至于在面对六百六十万这样的天价时,余鹏居然还能忍着,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回复。
人心不足蛇吞象。
输得时候越输越怕,赢的时候越赢越上头。
赌石带来的刺激,绝对比想象中要强烈很多。
“行了,卖不卖都由你。”
纹身男见他一脸纠结快要溢出来一样,突然有些意兴阑珊的摆了摆手。
田晶晶早就通过察言观色确定了周围其他等着报价的人,大概率不会超过纹身男子给出的价格,
这样一来就没必要考虑将这块石头继续捂着,等着别人出价。
当然若是接着让师傅继续解石,也是极其不理智的行为。
故而在看到纹身男子无所谓的摆摆手,压根不在意能不能收走这块料子的表情,
田晶晶心下顿时有了决定。
她伸出手挽住余鹏的胳膊,轻轻摇晃了几下,旋即将嘴巴凑到对方耳边。
“余哥,先别想这么多,他故意拿话激你呢!”
“把这六百多万拿到手,才是最要紧的事情。”
说完这句话,见余鹏仍然眉头紧锁,一副沉思的表情,
田晶晶忍不住叹了口气,拿出了杀手锏。
“余哥,你好好想一想,这块石头你买的多少钱?”
“十来万而已,你把六百多万拿到手,金石集的原石还不是任由你选?”
“你眼光这么好,挑了一块十多万的石头就开出了六百多万,要是再精挑细选几块,岂不是能有更大的收获?”
“届时说不定也能替叔叔分忧解难。”
田晶晶的语气慢吞吞的,且言辞之间有种语重心长的感觉。
落在旁人耳中,就跟在哄着一个不听话的半大孩子一样。
不过以余鹏自我主义极强的性子,真要是各种分析和劝诫,说不准反而会起反作用。
她用这样的方式去劝说余鹏,也是无奈之举。
毕竟先把这块原石卖出去,好歹还有钱继续去赌。
可要是不幸开毁,余鹏显然不会善罢甘休,大概率会借钱继续买原石去赌。
拿着卖掉原石的钱继续解石,总好过再和别人借钱去赌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