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启程回京了。”许然笑道。
裴观将那书信递给他,“杜相已催了两次了,确实该回去了。”
将朝政丢给一位老臣,不像话。
“杜相那边,朕自会奖赏。”许然笑道。
裴观眼底带着些笑意,“臣先前想着,若战事僵持,就请陛下先行回京坐镇,军中之事便交给臣。”
许然点点头,这确实是裴观的性子,“而后呢?”
“而后,”裴观顿了顿,目光欣慰,“发现陛下比臣想象得要更优秀。”
许然撑着头笑道,“是吗?”
裴观面色有些怀念,缓缓道:“陛下比臣当初表现得要好。”
许然静默一瞬,摇了摇头,轻声道:“不,我第一次表现很不好。”
裴观一愣:“什么?”
许然笑了笑,看向裴观:“我有时候真羡慕他,若你是我的老师就好了。”
裴观掐了掐食指,“许然……你的老师是谁?”
许然挑眉笑道:“一个固执的人,我性子散漫,不喜那么严苛的教导,就跑了。若当初摄政王遇上的是我,想必会头疼许多……”
原身防备着摄政王,所以更加隐忍,在裴观教导之时也是极听话的。
“不会,”裴观倏地打断他,“若遇上的是你,我会很轻松。”
因为他知道,许然不会学坏。
许然唇角的笑意僵了僵,随后岔开话题,“总归你不必担心我,我不是真正涉世未深的少年郎。”
裴观点头:“陛下是明主。”
他不担心,但还是遗憾的,遗憾不曾见过许然真正的少时模样,也不知道许然曾经遭遇过什么。
可许然却十分了解他,甚至了解他所有的苦痛,并一一替他抚平,这样一想,着实有些不公平。
裴观于是抬眸,目光清浅,“臣该对陛下再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