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然揽着他的腰,嗓音发紧:“别怕。”
裴温辞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他出生侯府,却没有亲人,无论在哪儿都是无根浮萍。
他现在不太清醒,也幸好不清醒,所以放纵了自己,死死地攥着许然的衣襟:“你可是真心。”
他用力太重,牵扯了手臂上的伤,却什么也感觉不到,他只要许然这一刻的回答。
“我心悦你,半点不假。”
裴温辞心神一震,指尖的力道便松了,他低声道:“我跟你走。”
“许公子,教我骑马,我不会。”
房中静了片刻,许然只觉得心被狠狠扯住了,他摸了摸裴温辞的眉眼,然后捧着他的脸,重新吻了上去。
他的吻技比裴温辞好了太多,很轻易地就撬开对方的牙关,又似乎带着无尽的温柔缱绻。
裴温辞太信任他了,他只是说了一句话而已。
……
青三他们赶来已经过了五日,他们一路回天齐,途中听闻陛下病重,二皇子许明达监国。
虽说监国,但陛下依旧未曾立储,只是封了个安王。
“安”……是安邦定国的安,还是安分守己的安?
朝中老臣本就对许明达不甚满意,所以如今即便只有他一个皇子,态度依旧不甚明朗。
天齐三皇子在中元丧命的消息经各方探子一路传送,比许然一行人更先到天齐。
可还不得天齐借题发挥,中元已经拿出证据,是许明达派人潜入中元,杀害自己的手足,并以此为借口,大肆清洗了中元都城。
几位成年皇子的势力或多或少都在这次清洗里折损了些,唯有太子钟离善不动如山。
而天齐风云变动,陈美人因三皇子的离世伤心欲绝,跪求皇上做主,却在昏厥之时查出怀有身孕。
皇上病中下旨,安王许明达回府思过,无诏不得出。
“你这位皇兄,大抵是要造反了。”裴温辞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