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还是要提,许然低声道:“父皇还有多久?”
陈美人语气平静:“多则三月,少则一月,够了吗?”
“够了。”许然轻描淡写道。
此后的一月时间,许然与裴温辞拜访了天齐不少朝臣。
义安城里多了个背景神秘的谋士,他容颜清俊、学富五车,最初对他不屑一顾的权贵,在他登门拜访后竟大多转变了态度。
无人知晓他从何处来,无人知晓他真正的名讳,只知道他身边跟着一个面具覆面、身手不凡的青年。
那青年唤他“裴先生”。
至于那位青年的身份,则更加神秘,既不是下属,又不像主子。
丞相府上,那青年摘下面具,温言浅笑,只是气势早已不同以往。
许然搁下茶盏:“杜相府上的茶总是比别处的好喝。”
杜相不想和他讨论什么茶:“殿下,裴先生可是您的幕僚?”
许然轻笑一声,语气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不是告诉杜相了,他是我先生。”
不止杜相,连裴温辞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坚持对天齐的朝臣称自己为“先生”,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杜相两鬓已然生了白发,前些日子他见安王动作不断,满城风雨,心叹天齐恐怕是气数将尽,已经准备告老回乡了。
却不料裴温辞登门求见,三言两语便转变了他的想法。
他定定的看着淡定喝茶的裴温辞,问道:“裴先生既然是中元之人,如今可能保证一心为我天齐?”
他老了,但看人的眼光越加毒辣,知道此人倘若回到中元,或将是天齐的大敌。
裴温辞静默一瞬,而后低声道:“我一心为许公子。”
先前在中元,有无数的人称他为许公子,就没什么特殊的。但现在回了天齐,身边人都称他殿下。
只有裴温辞依旧称他公子,仅有裴温辞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