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路左看右看已经没有落脚之地,裹挟着少年悄无声息的回到卧室。
少年对这神乎其技的能力震撼不已,而且言路的房间有股淡雅幽香扑鼻而来,直叫人身心舒畅。
少年定睛一看,墙壁上琳琅满目的字画数不胜数,还有柜子上摆放的整整齐齐一尘不染的书籍,更有不计其数五颜六色的星珠将整个房间连成一片,一闪一闪宛如漫步在满天繁星之中。
少年张口欲言,言路先声夺人道:
“牧之,记住以后一定要早睡早起,否则只能向我今天这样修行没有栖身之所。”
少年心生愧疚,一本正经的点点头道:
“对不起言老师,下次不会了。”
言路拿出一张全新无尘的黑色垫子递给少年,温声细语道:
“好了,盘膝而坐,我们开始冥想吧!”
“冥想?”少年疑惑不解道。
“按我说的做,这次不许给我打瞌睡了知道吗?手还疼不疼了?”
“不疼,不疼。”
少年昨晚回到卧室高兴的心花怒放,早就将这微乎其微的疼痛抛之脑后,于他而言,无非是怕言路因为自己呆头呆脑而伤心难过罢了,所以夜晚也决定挑灯夜读,并且暗自发誓,一定要成为老师眼里独一无二的优等生。
言路拿出一个软软绵绵的粉色垫子放在一尘不染的地板上,不紧不慢的坐了上去,少年有样学样,与言路相对而坐。
言路看着少年青涩稚嫩的面庞,温声细语道:
“牧之,如果老师情绪激动或者对你大发雷霆你不要恨老师可以吗?”
如此娇艳欲滴的模样加温情脉脉的语调少年被迷的都快神魂颠倒了,仿佛看到了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想要紧紧相拥,他抬头挺胸信誓旦旦道:
“牧之不会怪言老师,言老师爱牧之,牧之也爱言老师,我娘说了,爱你的人打你的时候她自己只会更疼,所以牧之要做一个听话的乖小孩。”
少年鬼使神差的说了这么一段发人深省的话,追本溯源那便是昨天少年被戒尺打的时候,眼角的余光里看到了言路也是眼泛泪光,这让懵懂少年又情不自禁地想到了自己驾鹤西去的老娘。
那也是年少无知的张牧之唯一一次被母亲痛打一通地经历,少年呆头呆脑一声不吭的跑出家门,晚上大摇大摆的提着新衣服和三斤猪肉回到家中,还对秦香莲沾沾自喜道:
小主,
“娘,我给你买的新衣服,你快试试合不合身。”
秦香莲见少年得意洋洋的模样,还有提的价值不菲的衣服顿时火冒三丈,厉声质问道:
“你哪来的钱买这些东西?”
少年谎话张口就来:
“我在河里游泳捡的。”
秦香莲勃然大怒带着瘦弱无助的张牧之连夜跑到少年所说的河边,静待失主。
即便夜深人静,空无一人,二人也守到夜半时分,少年寒风四起,于心不忍便实话实说道:
“娘,对不起,我骗了你,钱是在刘瞎子家拿的。”
话音刚落,只听一声“啪”的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声惊的蛙叫声戛然而止。
少年痛不欲生,嚎啕大哭“呜呜呜”。
秦香莲依旧是怒火中烧,抄起木棍在少年瘦骨嶙峋的屁股上狠狠地抽去,少年疼的撕心裂肺,哭的惊天动地,而秦香莲也是泪如泉涌,也是在那天少年得到一个刻骨铭心地教训,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能拿。
还有一个发人省心的道理那便是:
打在儿身,疼在娘心,秦香莲只会觉得是自己教导无方才让少年铸成大错。
言路莞尔一笑,对眼前这个呆头呆脑的少年有些刮目相看了,忍俊不禁道:
“臭小子,还挺自作多情啊,有这胡思乱想的时间好好学习老师才会真的爱你,知道了吗?”
尽管言路嘴上满不在乎,实际这会儿正心花怒放呢,没想到略施小计就把臭小子迷的神魂颠倒了,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
少年一本正经点点头“嗯,我一定会努力的学习的,笨鸟先飞,勤能补拙这个道理我懂。”
言路端坐身形变颜变色,开始正儿八经的教学起来:
“像我这样盘膝而坐。”
少年目不转睛有样学样,言路接着温声细语道:
“来,缓慢且均匀的呼吸,慢慢闭上双眼,开始感受自己身体细致入微的变化,比如呼吸声,胸腔的起伏,耳朵听到的声音,心脏搏动的声音,由小见大,开始收集周围所有能听到的声音,然后由近及远,感受汽笛声,波涛声,风声,岸边渔民的歌声,再远一些,再远一些。”
言路正襟危坐,印堂位置隐隐约约有黑晕闪烁,下丹田,中丹田,上丹田开始飞速运转,源源不断地木属性元力开始和身体进行交互,只见三大丹田浩如烟海的元力倾泻而出,四散奔逃到全身各处,又从全身各处慢慢悠悠的回流到丹田之中,最后宛如滔滔江水般东奔肝脏,言路肝脏开始明亮闪烁着微弱的青光。
反观少年则开始天马行空的将吸收的声音在脑海中汇聚起来,他没有办法集中精力专心致志于一种声音上,而且一旦联想到某种声音脑海就会出现一幅栩栩如生的图画,这让少年心急如焚,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改变,而且这些杂七杂八的声音让少年痛疼欲裂。
但即便如此他还在咬牙坚持,直到最后下丹田里气血翻滚,只觉得天旋地转,头晕目眩的晕死过去。
“砰”少年的头结结实实的砸在木地板上,
这突如其来的碰撞声令言路双眼圆睁,看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少年,言路并没有轻举妄动,心急如焚的开启天眼前去探查,生命体征一如往常,此时此刻少年丹田运行也看的一清二楚,只见少年下丹田空空如也。
正常人或多或少会有元力蕴含其中,而少年竟然竟然一丝一毫元力都没有,这让言路有些难以置信,言路心疼不已的伸出手将少年拥入怀中,眼泛泪光喃喃自语道:
“弟弟,我这次会保护好你的。”
话音刚落,言路将浩如烟海上中下三个丹田的元力源源不断地输送到双眼,黑眼仁在片刻之间变成了青眼仁。
言出法随,天眼神技:妙手回春。
少年瞬间被一股青色的复苏之风包裹的严严实实,面色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如初。
少年迷迷糊糊睁开双眼看着近在咫尺的言路,口齿不清道:
“娘,我好想你啊。”
言路微微一怔,欲言又止,不慌不忙的俯首递唇印在少年额头,
“啵”一声过后,言路宛如天籁之音般的亲吻声传来“牧儿乖,好好睡一觉。”
少年听着这温润如玉的声音又情不自禁闭上了眼睛呼呼大睡起来。
言路看着少年乖巧可爱的模样,有些爱不释手,思绪万千。
少年再次苏醒看着眼前这绝色佳人有些难以置信,还以为正在酣然大梦之中,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言路秀色可餐的面颊,呼吸都戛然而止了,少年只觉得言路怀里舒爽绵软,有股沁人心脾的香气溢散而来,更能听到言路那节奏鲜明地心跳声,还有起伏平稳的呼吸声,温暖宜人,让人有些情难自已。
言路虽然双目紧闭,但是却细细观察着少年的一举一动,见少年一动不动,还情不自禁地闭上眼睛贪婪的吸入这不可多得的香气时,差点忍俊不禁,她装模作样道:
“牧之,你又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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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吓得目瞪口呆,狼狈不堪的从言路怀里挣脱开战战兢兢道:
“对不起言老师,你别生气,你责罚我吧!我可能是太困了所以还是睡着了。”
少年将右手颤颤悠悠的伸到言路身前,转念一想,又换成了完好无损地左手递到言路面前。
言路看向少年微微肿起的右手,慢条斯理的将少年蜷缩的右手拿了起来,少年心头一紧,双眼紧闭,视死如归的将右手递给言路。
言路看着少年淤青肿胀的右手,鼻头微酸,用木属性感知力将床头一个小巧玲珑的木盒子拿到身前,用右手大拇指轻启扣的严严实实的木盒子,里面一排闪闪发光的钢针依次排列。
少年见戒尺没有如期而至,按耐不住的睁开双眼,见言路手上拿着一个细细长长地钢针,正不慌不忙的向他的手掌扎来,少年不由自主的要将手掌抽回,胡思乱想起来:
不就睡个觉至于用针扎吗?头悬梁锥刺股吗?别搞那一套好吗?
少年挣脱不开冷汗直流,言路冷言冷语道:
“不许乱动,有一点点疼,男子汉大丈夫忍忍就过去了。”
少年眉头紧皱,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原本准备苦苦哀求,但是言路对他地关心可以说是无微不至,他决定默不作声报答言路的大恩大德。
言路精准无误的扎到少年鱼际穴上少年吃痛眉头微皱。
言路温声细语道:
“把淤血放掉就不疼了,忍一忍吧!”
少年乖巧可爱的点点头,见言路别无恶意,如释重负。
“你在用心看吗吗?牧之?”
杨路突如其来的发问,令少年惊诧不已,老老实实的摇摇头。
言路头也不抬开始驱动感知力一点一点的将淤血挤压出来,柔声细语道:
“记住了,身上所有的痛都来自于压力,明白了吗?”
少年乖巧可爱地点点头应道:“明白。”
言路拿起洁白无瑕的纱布小心翼翼的将少年手上渗出的淤血擦的一干二净。
“这伤口的处理一定要谨慎小心,以防止细菌病毒的感染,还要防止因为天气炎热而捂得严严实实的,倒是伤口被汗水浸润,从而化脓发炎,所以每一步都要慎之又慎,绝不能掉以轻心。”
“明白”
“第三步包扎完成后便要给病人叮嘱,像这跌打损伤呢一般也要忌口,不能吃辛辣食物,不能吃高油高糖食物,还有就是不能吃刺激性食物,这些都要牢牢谨记,明白吗?”
“老师,我记不住,你说太多了,我一次记不住这么多,要不让我用笔记下来吧!”
言路摇摇头淡然一笑,温声细语道:
“牧之,老师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少年眉开眼笑,有些迫不及待道:
“好消息,我想听好消息。”
言路抿了抿嘴唇一本正经道:
“你是万中无一的零元力者。”
张牧之微微一怔,有些似懂非懂的看着言路,情不自禁的用稚嫩的小手挠了挠脑袋道:
“老师,零元力者很厉害吗?”
“嗯,很厉害,除了不能修炼元力,代表着一切皆有可能。”
张牧之虽然呆头呆脑但是对元力的概念还是略知一二,这个明明是个晴天霹雳言路竟说若无其事,甚至还大言不惭道是天大的好消息。
“言老师,您是在安慰我吗?”张牧之将信将疑地问道。
“你觉得老师在说谎吗?”言路面带微笑的反问道。
少年沉默不语,耳边响起江屠戮和蓝苓互不相让的讨论声,元力之于修真者而言犹如水之于万物生灵一般,这句话让满怀希望的少年跌入人生的另一大谷底,言路看着少年失魂落魄的表情,慢慢悠悠的抬起右手,轻轻的拍在少年瘦骨嶙峋的肩膀上,温声细语道:
“不怕,修行的方法多种多样,五花八门,你想想你以前就没有元力不也好好的生活到现在了吗?我们没有元力也可以通过强身健体或者悬壶济世啊,你说对不对?”
这话倒像是漆黑一片的夜晚里一盏微弱的灯,将少年破碎的修真梦彻底击碎,却给少年带来了更加坚定不移的希望,言路见少年愁眉苦脸逐渐舒展,乘胜追击道:
“牧之,老师的梦想是以后周游天下,用医道普度众生,你有没有什么梦想呢?”
言路竟先吐露心声让少年敞开心扉,少年思索片刻后郑重其事道:
“言老师,我娘让我学一门手艺然后取个媳妇带到她坟前去看一看,我娘的期望就是我的梦想,我要跟您好好学习医术,然后在我们白龙镇将医术发扬光大,救死扶伤。”少年如此诚诚恳恳的回答让言路倍感欣慰,喜上眉梢。
此后几天风平浪静,一如往常,大船也昼夜不停的向天门山进发。
江屠戮被蓝苓言语羞辱一番后,整个人与之前判若两人,不再像以前那般整日游手好闲,好吃懒做。
连续几日闭门不出,与张牧之一同在卧室废寝忘食的用功学习,一个痴迷武学,一个醉心医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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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苓见江屠戮几日不着一面,终于按耐不住敲响了801的房门。
张牧之听到敲门声喜出望外的冲到门口开门,而江屠戮则眉头紧皱的竖起耳朵。
门打开后一个朝气蓬勃的少女开门见山道:
“江屠戮呢?”
“他啊,他不在,出去了。”少年脱口而出道。
蓝苓眉头紧皱,对眼前这个清瘦少年刮目相看,冷言冷语道:
“可以啊牧之,几天不见谎话张口就来啊!”
少年哑口无言,面红耳赤羞愧难当,这谎话他也是迫不得已,江屠戮用不置可否的语气命令他这么说的,他作为书童只能言听计从。
蓝苓对着少年瞠目而视冷哼一声,朝着屋内高声呐喊道:
“江屠戮,怎么难道你打算一辈子不和我说话啊?”
江屠戮听到蓝苓的声音汗毛耸立,冷汗直流,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江屠戮思前想后,觉得女孩来者不善,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道:
“蓝苓,你赶紧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了!”
蓝苓听到江屠戮的声音瞬间火冒三丈,怒气冲天道:
“江屠戮你速度出来,不然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我没和你开玩笑!”
而且话音刚落蓝苓身上便开始金光闪闪起来,俨然一副怒不可遏的状态。
少年心中一惊,不动声色地向门框靠去。
江屠戮突如其来的出现在门口,冷言冷语道:
“我来了,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说完赶紧走。”
蓝苓气的咬牙切齿,目光凌厉,强压怒火道:
“好你个江屠戮,自己平日不好好练功,在演武厅输了还不以为意,你这样以后能讨到好老婆吗?”
江屠戮眉头紧皱,心想:
我讨老婆管她屁事?再说了我家好歹是白龙镇的大户人家,讨老婆这事还用担心吗?
江屠戮冷冷笑道:
“我说大姐,我讨老婆管你啥事啊?你管的么宽,你以为你是我谁啊?还有你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