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你什么意思,之前咱们还是一伙的。”胤褆一把摔了茶盏,又试图朝太子屁股上猛踹一脚,被躲过后,当即破口大骂道,“怎么,才过一天,你又成老爷子的孝子了,非得逼得你哥哥我给老爷子当枪使?”
“诶诶,你,幼稚,粗俗!! ”熟练地躲过胤褆的偷袭,胤礽剜了他一眼后,不由地叹了口气,清了清嗓子,软了态度商量道:“老大,我也不想啊,可……皇阿玛从昨夜开始,就一直神色颓废,也不怎么用膳,你真忍心瞧老爷子这般?”
昨日他是真不想沾这抄家的事儿,但……真亲眼看见老爷子那般伤感的模样,他还是心软了:
叔姥爷死后,他总想着让阿玛也尝尝那种至亲离世后痛苦不堪的滋味,见天地想法子戳老爷子心窝。
真到了这一日,完全没有那种得偿所愿的舒坦,只余……深深的不忍!!!
胤褆闻言一滞,别看他整天气恼康熙偏爱太子,对他不如对太子那般好,但老爷子对他真不算差。
别的不说,光是出宫开府这一项,就能看出他和其他皇子的区别——
所有出宫开府的皇子,唯有他的府邸、婚事是老爷子一手操办的,其他都是内务府按规矩弄得。
他的心也不是铁石做的,但对着太子,胤褆面上不肯服软,匪气凛然地质问,“那你怎么不上,凭什么脏活累活都丢给我!”
“我要能去早去了,还用得着捏鼻子哄你!”
胤褆一蹦三尺高,满脸不可思议地指着太子骂道,“啥意思?让老子干脏活累活,说两句软话,还委屈你不成?”
“我呸,要不是我是太子,魏东亭又曾得罪过我,我去了容易被说打击报复,进而让百官抓住把柄攻讦,影响追缴欠款的大事儿,真当我乐意来?”胤礽直接骂回去,又把事儿掰碎了讲给老大听,气不过又加了句,“你跟谁老子呢?想死不成!”
胤褆眼睛瞪的像铜铃,脖子一梗丝毫不怵,“啊呸,说到底,还不是让我去蹚浑水,你……还不许我抱怨那两句!”
呦呵,这嗓音弱了,有戏。
胤礽当即恢复了翩翩储君的姿态,缓缓说道,“话不是这么说的,大清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大清,皇阿玛也不是我一个人的阿玛。
你是皇长子,自然要给底下兄弟们做个表率,你不抄个大官,狠狠地震慑百官,怎么让百官乖乖还款。
你别忘了天山伊犁军事基地可是你牵头办的,要是批复了折子,钱却不到位,那不白费劲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