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们在帐外侯着便可,我自己进去。”
“可是……”
“够了,我自会进去让他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一番对话,惊醒了梦中的钱昌,他连忙坐起了身,晃了晃脑袋,方才高声怒道:“没长眼的东西,我早就交代过军中无论何处,岳夫人皆可来去自如,难道都忘了吗?还不快将岳夫人请进来!”
“属下愚钝,还请夫人恕罪,岳夫人请!”
听到钱昌的怒斥,帐外的卫兵吓得连连认错,而后连忙拉开帐帘。
……
进入帐中的潘慧,看着挂在木架上的将甲,又看向刚下床榻的钱昌,眼神瞬间冰冷了几分。
“钱将军,按照与你的约定,我早已飞鸽传书,连夜将九城各大商号中的现银都拿了出来,每个敢于攻城厮杀的阵亡将士,他们的家人都能得到巨额的钱粮布匹。
我不曾食言与你。
而你许我的十日破城之约,已过三日。
我承认我确实也看到了每日都会有两拨出征的将士,他们十去有九不能回,我知晓他们在关头的拼命厮杀,
可我从归来之人口中,却得知他们根本破不开景阳的城防,甚至伤亡远超萧家军。
今日大暑,更是无人前去攻城,而作为给我许下承诺的你,竟还有闲心在这军中大帐的床榻之上,酣睡避暑。
你且看看你那木架上,光鲜亮丽,不曾沾染血污的战甲,你可曾对得起这几日战死的将士,你又可曾对得起我的信任,对得起我丈夫当初对你的提拔?
钱昌!
我潘慧虽为一介女流,但你应当很清楚,如果你欺骗了我,该是什么样的后果,所以今日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潘慧说着说着,面色已是由冷转怒。
她并不在乎这几日巨额的花销打了水漂,可她在乎丈夫和弟弟的血仇,是否可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