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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钟好久没和二叔请过安了。
老夫人交给他几桩生意,他便风风火火忙活开,又听闻青云已不得府里信任,老夫人正收缩他管理的各种产业。
他常出入府里,这些传闻,多方打听,证实全是真的。
心思一旦活络,身体很真诚地不再多往药房跑。
掌柜的看到薛钟狼狈不堪出现在药房时,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阴阳怪气道,“这不是薛大掌柜吗?听说得了府里重用,怎么这会儿有空贵身临贱地?”
薛钟一路狂奔,闯入药房,气都喘不匀,跟本没听到掌柜讽刺之语,“二叔!我二叔在不在?”
掌柜的不予理会。他发狂似的向后跑,嘴里喊着,“二叔。”
青云忙活一上午,方躺到榻上旽着了,被薛钟的狂叫惊醒。
他坐起身,看到平日素来持重的侄儿失魂落魄跑进房里,一头一脸的汗,脸色通红,气喘吁吁。
心内不禁“咯噔”一声。
稳住心神问,“怎么了?好好说。”
“老夫人……不好了。今天侄儿为老夫人走针,扎到最后时……”
薛钟将薛母症状说了一遍,腿上已没了力气,跪下抓着二叔的袍角,“二叔求你想法子传个信儿到宫里,让六婶娘去看看,是不是侄儿扎针时错扎了哪里?”
他精神快要崩溃,从薛母狂嚎着落床到此时,他一直绷着的弦一下断开了,眼泪涌出眼眶,“一直好好的,怎么突然扎坏了?”
杏子教他前曾提醒过的话,此时在浮在脑中,“扎坏了瘫痪的都有呢。”
“怎么办,叔叔,侄儿这辈子毁了呀,呜呜……”
五花马千金裘,香草美人儿,都和他无缘了。
他哭得悲痛,直到听见青云清冷镇静的声音,“哭有用吗?遇到点事就慌成这个样子。”
“扎坏也不过还是原来的光景,冬天犯起病走不动路,我母亲也不缺人抬。”
“你且在这儿等着,我想办法传个信到宫中,叫青连带杏子回来。”
青云不在现场没看到母亲当时模样。
薛钟很清楚不是“回到从前光景”那么简单。
他这次真的摊上大事了。
……
他心急如焚,在屋里如困狼来回打转。
青云送了信入宫,青连接到消息说是母亲犯了急病,指着名说让他和杏子一起现在回府。
青连心中恐慌,若不是出了大事,如何等不到回去,需寻人寻到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