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同僚交代一声,急匆匆来找杏子。
杏子懒洋洋对着病书正捣药,嘴里说,“母亲身子一直康健能有什么急病,府里全是大夫,缺咱们两人去诊脉不成?再说母亲从不让我为她看诊啊。”
她伸长脖子盯着医书,假装很认真。
青连过去将她医书抽走,“我急得要死,二哥为人向来沉着,能差人送信喊我回去,定是发生了不得的大事。”
“可是夫君,我过去也帮不上忙啊。”杏子撒娇。
“对,他好像说薛钟给母亲扎针扎坏了,家里除了薛钟,只有你擅针灸。”
他应该不知道薛钟的针灸是自己妻子亲手教的。
杏子只得跟他回府。
一路上,她闭目思索,不管婆婆与薛钟落了什么结果,都是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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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钟知道二哥有式微的可能,马上想巴结老夫人,自己送上的手技刚好得用,他就这么轻易上钩了。
这几个月真风光了一阵。
杏子之所以知道,是因为那本书,被二哥从府里拿到药房,竟然薛钟到现在还没拿到手。
若是看了书,便会知道用针前,先要擦针、烧针。
他眼见成了老夫人的红人,便躲着青云。
杏子一点不觉得内疚,她眼望窗外,满脸冷漠。
别人的生死她几乎没在意过。
哪怕是薛钟这样的“熟人”。
对人,她有自己独特的喜好。
车子晃了一下,停在薛府门口,门房恨不得滚着过来,扶青连下车,“爷快些吧,老夫人在里头闹得不成话。”
青连急了,顾不上还没下车的杏子,大踏步向内小跑。
老夫人院里站满了人,大哥三哥都到了,独少了他和二哥。
青连进屋,见自己母亲脸色隐隐发青,呼号连连,只是声音已经哑得像被放在磨盘里碾压过似的。
他号了脉,只觉脉像忽快忽慢,时虚时实,完全不知缘故。
大哥挤进来说,“母亲情绪不稳,得先稳定情绪再行医病。”
“疼啊,我儿青连,快帮母亲止疼。”
“老太太从醒来就一直喊着六爷的名字,六爷快想办法吧。”旁边围着的几个束手无策,纷纷催促青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