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皆是生死之象,到处都是尸体,同样被这灰蒙蒙的尘土缓缓掩盖。
小侯爷所带领的队伍气氛愈发压抑,压抑到了极点,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但因军中纪律的约束,众人皆默不作声,静静地看着眼前的惨状。
天灾人祸,乱世之下,人确实不如狗,晨生暮死更是寻常之事。
所谓的人性、道德、尊严,在此时此刻统统消失得一干二净。
小侯爷坐在骏马之上,望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不断涌起加剧的刺痛感,犹如一万根钢针不停的扎着。
“唉!”
小侯爷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
“为何老天爷不给这些老百姓一条活路呀?!
天地大旱,民不聊生!
当真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小侯爷也时常记得史书上的一些文字,“岁大饥,人相食”!
不过简简单单几句,之前还未有那种透彻心扉的感觉,可此时此刻,却是真实的场景,在小侯爷他们面前不断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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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一个人还有些良心,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良久之后,小侯爷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慢慢闭上了眼睛,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在胸口酝酿,他的双拳死死握在了一起。
气不平,心不平,意难平!
一道信念从小侯爷的胸口升腾而起,他猛地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些流民,眼神开始坚定。
必须要阻止战争,天灾已经很可怕,绝对不能再酿成人祸。
边疆外还有两个国家的难民以及敌军在其后跟随。
坚决不能让他们闯入大华境内,祸乱黄州。
小侯爷牙关紧咬,心中不断呐喊。
护卫首领李山看着小侯爷的背影,虽看不到他的脸色,但能感受到他的变化。
他幽幽地对着小侯爷说:“小侯爷,这里还算是好的,越往西北走,情况更惨。
前几年咱们官军与大华境外边军数次交手,北边都快打成了白地了,那才叫惨烈呢。
黄州府外的这些流民尽管吃不饱,但也不用害怕被贼人掳去做土匪。
黄州这几年经历了天灾,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老天爷不开眼啊。”
说着话,他身边的几个护卫也赶忙走上前来,他们当然不敢对小侯爷多嘴,只是前面的流民数量慢慢增多了,他们怕小侯爷被这些流民惊扰。
片刻之后,小侯爷认真地看了看擦身而过的那些流民,目光转向前方,眼神坚定。
他扬起马鞭大喊一声:“驾!全军前进!”
护卫首领李山赶忙传令下去:“加快步伐,加快速度,今晚赶到前方县城住宿。”
金山县就在黄州府的附近,在傍晚的时候,小侯爷带着兵马终于赶到了这里。
这是一个不算太大的中等县城,马上就要关城门了,县城外很多兵士不断地来回奔跑,城门口还有很多兵士围着,在检查路引以及人员随从之后才放行入城。
没有路引的流民全部被兵丁们不断驱赶着到城门两旁的空地上。
官道上的很多流民也被骑在马上的兵士不断驱赶着,走得慢了,轻则被喝骂,重则遭殴打。
小侯爷一行走到城门的时候,城中早就有人提前通知了县令。
当地的县令领着一众官员,老远在城门口迎接着小侯爷他们的进入。
因为县城规模不大,所以小侯爷带的五千兵马,只能被安排在城外不远处的军营里露宿。
不过好在,县令组织了一批人手送去了大军需要的粮草。
小侯爷和县令以及衙门官吏等人行至城门处。
小侯爷突然停住脚步,没有直接进入,而是转身往城门旁的粥棚里走了过去。
走到粥棚里,他看到粥棚里的铁锅中煮的粮食,小侯爷顿时怒了!
这哪里是人吃的饭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