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滚烫,手指探出想要跟男人十指相扣。
可是握住她的掌心突然一松…
时攸隰松手了。
穆以姌的心骤然停摆,还没缓过神,时节的一声招呼,就领着别的客人进来,她只能拢住心思。
只是这期间无论她看时攸隰多少次,时攸隰都没回视一眼。
之后的祭拜,一直到晚上,时攸隰都没跟她有过交流。
穆以姌想着找机会,但她没想到时言像是赶着时间一样,即刻就要给白笙笙下葬,她跟时门的人一起在侧厅,一点也看不见时言在给白笙笙摆什么样的入葬仪式,而时攸隰跟着在里面已经待了好久。
越等越心慌。
“夫人,你早上到现在都没有吃饭...”艾倪看着她苍白的唇色,“要不先去吃点东西吧?”
穆以姌是有些撑不住,因为上午来时过高的车速导致的胃痉挛,在这时又开始隐隐作痛,但她怕等不见时攸隰,又不想离开这太久,只是摇头,“不用了,我去洗把脸就好。”
没让艾倪跟着,她自己乱转着来到一条走廊里,冷水一抚脸,她冷得一抖清醒不少,也就听见一嗡嗡的声音。
男人的声音。
穆以姌走出来,循着声音往走廊下去,看到一间半掩的房间,而那声声低喃似的声音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这个声音…
她顿了下,推开门,入眼就是瘫在床上的时攸隰,男人手腕包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纱布,双目紧闭,喉咙里发出闷声。
脸色灰白。
那天男人倒在会所上被人脏污的画面和此刻重叠,穆以姌一僵,立马走过去。
“时攸隰!时攸隰!”
穆以姌轻拍他的脸,一手的冷汗,男人昏迷着,梦魇般的醒不过来。
“姐姐…姐姐…好脏,好脏…”
看着男人开始抓挠自己的身体,穆以姌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说的脏指什么,这一刻,心如刀割,她半抱住人,鼻尖发涩着低哄:
“....不会脏,不脏。”
为了得到她所谓的原谅,她都逼时攸隰干了什么...
男人的身体实在凉的不正常,穆以姌看了眼他手腕上的伤,正要去叫人来,衣服下摆被人拉扯住,她低头对上那双黯淡的凤眼。
时攸隰的目光慢慢定焦,“....姐姐?”
“嗯?是不是很难受,我叫人找医生——”
不等她说完,腰上被人按抱住,时攸隰把头埋进她的小腹,不停吸埋蹭着,“你怎么才来找我啊,每次都骗我...”
“我错了...以后不会再那样做,你不要再不要我了好不好....他们都不要我...”
“你不能也这样...”
“.......”
穆以姌嘴皮子颤了颤,气声就在嘴边,又听见他的后半句:
“我不会再把你关起来了...”
“…”
关...
...关起来?
怀里的人还在眷恋的埋蹭,不同刚刚的低落,这次却带着窃喜——
“姐姐,昨天不是说好要来学校看我拉琴,为什么没来?”
穆以姌眉心一跳:“…什么?”
一种不好的预感袭来,她把人脸摆正,“时攸隰,你是不是...”
男人的眼睛依旧焦灼在她的脸上,墨瞳里却闪过一丝清明。
他闭眼,再一睁开,从她腿上起来。
声音冷淡:“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