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菀想了想,颇为小心地道:“应该是祖父知道我们要回,便等着一起了吧。”
肖临本来没有多想,听肖菀这一番话,难免嗤笑一声,“我说肖菀呀……这话,你信么?”
肖菀顿了顿,“怎么……”
肖临上前了几步,超过了肖菀,“这肖家如何,你比我更清楚。不必安慰,我早已习惯。”
肖菀看着肖临的背影,心中突生不忍。
都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但是说到底,最常见的,还是以出身论英雄。
肖菀站在原地,安慰的话就这么脱口而出,“其实,在外面也没什么不好,至少是自由的。”
肖临脚步一顿,叹了口气,垂着肩,故作无奈地道:“你真的好啰嗦,快点儿吧。一会儿祖父到了你都没到。”
肖菀见这个弟弟又恢复了往日的嬉皮笑脸,不由得安心了些许,脚步也轻快了许多。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正厅。
正厅里已经坐满了人。
长辈们在中间席位,晚辈们都在边角。
肖家人口众多,每次家宴打个招呼都费时费力。几个小辈们一个一个对着长辈们行礼请安,等请安完毕回到座位,每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呼出一口气。
肖家家风甚严,食不言,寝不语是基本。
肖临肖菀落座之后,都默默低着头,显然是不想跟任何打量的目光对视。
这俩姐弟,一个刚刚在宫宴上闹出哭鼻子的退婚风波,一个是在外多年首次回程桥,想不吸引视线都难。
“大老爷到。”
肖启泽换了一身衣服,迈着步子,掀袍,跨过门槛,走进了正厅。
“大哥。”
“大伯。”
都不约而同打着招呼。
肖启泽并不摆架子,一一应着,随后走到他年迈的母亲身边,缓缓坐下。这是专门预留给他的位置。
第一次在祖宅见到这样的大阵仗的肖临,不可避免地紧张了起来。他有些害怕大伯的所展露出来的威严,更怕即将出现在大伯之后的人——他的祖父,肖宗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