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问那人道:“那小管营姓甚名谁?”
那人道:“姓施,名恩,使得好拳棒,人都叫他做金眼彪施恩。”
武松听了,道:“你且去请他出来,和我相见了,这酒食便可吃你的;你若不请他出来,我半点儿也不吃。”
那人道:“小管营吩咐小人待三个月后方才说知。”
武松道:“休要胡说!你只去请小管营出来,和我相会了便罢,不然好大拳头给你吃。”那人见武松焦躁起来,心中害怕,只得去报知施恩。
不多时,只见一个人从里面跑出来,看着武松便拜,正是施老管营的儿子金眼彪施恩。
武松道:“我是个囚徒,来沧州前从未见过你。前日蒙救了一顿杀威棒,这几日又好酒好食相待,所谓无功受禄,叫我寝食不安。”
施恩答道:“小可久闻兄长大名,如雷灌耳,只恨关山阻隔。今日幸得兄长驾临,正要前来拜会,只恨没什么好东西款待,因此不敢相见。”
武松问道:“不知三个月后小管营要与在下说什么?”
“蠢仆不懂事,脱口便对兄长说了,却不该说的。”
“小管营怎么像个秀才般不爽利,倒教武松憋破肚皮。你只管说。”
“既是蠢仆说了,小弟只得告知。因兄长是个大丈夫,真男子,要求兄长件事。只是兄长远路到此,气力有亏,且请养三个月。待兄长气力完足,那时再对兄长说知。”
武松听了,呵呵大笑道:“去年景阳冈上,我酒醉尚且打杀了一只老虎,也不过三拳两脚的事,何况今日!你既是如此说,我昨日看见天王堂前有个石墩,有多少斤重?”
“这却不知,估摸着三四百斤总是有的。”
“我和你去看一看,武松不知拔得动也不。”
“请吃罢了饭再去。”
“去了回来吃未迟。”
两个人来到天王堂前,那一众做活的囚徒见武松和小管营同来,都躬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