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禾说:“找人的事明天一早就得办妥,别耽误了!”
金大浪说:“这你放心,俺连夜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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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禾一再叮咛:“这段时间,你们得学会忍着,尤其是金大浪,把你那臭脾气收敛一下,吩咐你那些家人们,少在街上添乱!另外,有关计划生育的问题,一定要把漏洞堵死,吩咐那些花钱买节育证的,死都不能承认,口径要一致,不能一人说一套,把当事人绕进去。懂吗?这可直接关系到任副县长的声誉!”
果然,次日,何副局长把吕耕田叫去,了解甄惠的账务问题,吕耕田表现的十分痛苦,他捶胸顿足、一副追悔莫及的样子,说:“何局长啊,一切都是俺的错啊!俺当时看甄惠这人表现积极,又是‘三朝元老’,精通账务,就把会计的担子交给他,谁知他越老越糊涂,把账记的一塌糊涂,给领导们添了大麻烦,给村里造成大损失,给群众造成不信任,给干群关系酿成大误会。俺要求借这次机会,彻底清查他的账目弄个水落石出、真相大白,给村民一个交代,也还俺一个清白。”
田禾问:“你能给找几个懂账的‘活文’吗?”
吕耕田说:“能,能。姚庄有个姚三采,本村有个古文秀,都是多年的老会计,一定能胜任。”
何副局长说:“那好吧,就让他们来配合工作队甫唯清、任亦鹏他们查吧。你和金大浪都是当事人,需要对每一笔收支认真查对,真实地梳理清楚账目的来龙去脉,谁的责任谁承担,给村民一个满意的答复。”
吕耕田亲自把姚三采请来,安排在丁字路‘老米点’休息,并吩咐老板娘:“只要姚会计高兴,花多少钱找金大浪报销,”他趴在老板娘耳朵边小声谑狎取笑道:“有好黄米尽管伺候着,俺不会亏待你这老鸨子的!”
老板娘嘻嘻笑着说:“吕书记,你那鬼点子俺知道,俺是个买卖人,只要有钱赚,俺就让咪咪伺候他,管保把他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这边,金大浪到观音殿找古文秀,古文秀正靠在被子上闭目养神哩,听见有人开门,就哼哼唧唧地问:“谁?”
金大浪从来不把古文秀放在眼里,常说:“一块朽木头,混了一辈子,光棍一条,识几个字,会拨拉几下算盘,有球用哩!”他不打招呼,猛地推门进来,看见古文秀那副穷酸样子,不由哈哈大笑起来:“穷秀才!梦见姒妮子了吧?看看你那样儿吧,头发长的像卷毛狗,脸儿瘦的像干窝瓜,衣裳脏得像讨吃鬼,真是有辱斯文哩!回头俺给你找把破扇子,不用化妆,活脱脱一个疯和尚!哈哈哈……!”
古文秀自尊心极强,对于金大浪的戏谑调侃,十分愠怒,不客气地说:“平白无故被马蜂蜇了一下,真是见了鬼了!”
金大浪知道古文秀在骂他“马蜂没嘴——屁股伤人”,但是今天有求于他,只好把态度变得谦恭一点,自己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子,赔礼道歉说:“对不起,怪俺口没遮拦,把玩笑开大了,古秀才,村委会有请您哩!”
“干啥?”
“查账。”
“查谁的账?”
“甄惠的。”
“噢,十一官阿,不用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