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粒不理田迎春,而是冲着王奔骂道:“日你娘的!除了遛狗舔屁眼,请人下馆子,你还有啥本事?刚动工就停下来了,把好好的街道挖成灰卟残了,谁赔?没有那金刚钻,别揽这瓷器活儿!你以为是个球就能……?”他看看站在一边愤怒的田迎春,把要出口的脏话咽了回去。
王奔忽地站起来说:“米粒,把嘴巴放干净点!你以为俺怕你吗?俺是看在在座的各位的面子,不与你一般见识。你若再出口伤人,小心俺对你不客气!”
米粒嘿嘿冷笑着说:“王奔,你敢动俺一根毫毛试试!俺告诉你们!这昂首村的事,有俺一点红,没俺办不成!你们几个想瞒着俺独吞,没门儿!既然半路停了,就别想再干了!明天你要敢开着挖车动弹,俺就敢把那挖车砸烂!”
张春来喝道:“米粒,你想干啥?”
米粒蛮横地说:“俺不想干啥!俺就是不服你!俺就是想把你赶下台去!娘的,往日村里的哪件事没俺米粒的份儿?自从你上了台,处处下下跟俺过不去!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那球像,能指挥得了俺吗?”
高广态度和蔼地说:“米粒,你尽说些醉话,酒醒了咱们好好谈谈,沟通沟通。你现在这样子,不显得没水平吗?”
此时的米粒,像条疯狗,逮谁咬谁,他把对张春来的不满,转嫁到拥护张春来的高广身上,恶狠狠地谩骂起来:“你算个啥东西?当了个村民代表,教育起俺来了!怎?见俺发财了,眼红了?傍着张春来的大腿,想着法儿算计俺,你就不想想,张春来坐江山不过三日两早起,连他自己的纱帽都保不住,能保护你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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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春来斩钉截铁地说:“米粒,俺也告诉你,俺只要在村委会一天,就要把街道修好,让路灯亮起来,你想拦是拦不住的!”
米粒吼道:“嘿嘿,你还在做梦哩!印把子在苟书记手里攥着哩,纵然让位,也得让给米颂,轮不到你!你那露水大点前程,一见阳婆就干了,还显啥能耐哩?识相一点,赶快让位吧!”
本想休息的肖香妹,再也忍耐不住了,她从里屋出来,连推带搡,硬把米粒轰出门去。
田迎春说:“娘啊,让他发发疯怕啥哩?这不正好知道他们想干啥吗?”
肖香妹叹道:“唉,金家没好人,这米家也好不到哪里去!”
王奔说:“这事都是从俺身上引起的,啥话都别说了,俺不想因为俺给你们出难题。惹不起,躲得起,俺不想干了!”
或许是王奔赌气,或许是王奔被迫,反正那些施工机械连同技术人员都不在了。村里人们议论纷纷,米粒要砸施工机械的消息不胫而走,当成了头条新闻。米粒也因此成了众矢之的。
此时此刻,米粒正在自家炕头上与米颂、尚良推杯换盏、酒酣兴浓、促膝谈心哩!
米颂夹起一块红烧鲤鱼,仔细地抽出根根鱼刺儿,咂叽着嘴巴,品尝着鲤鱼的鲜味,说:“嗯,好,地道,越嚼越有味儿!”
米粒得意洋洋地说:“兄弟,你是没见俺昨个夜里怎搅和狗日的哩!俺先到的王奔家,那媳妇胆子小,吓得直哆嗦,说王奔去夜来香饭店吃饭去了,俺就诈唬那娘们儿一顿,俺估计王奔不敢再干了,咱们是不是趁这机会,包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