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年,也有打击黄赌毒的相关政策。每当风声紧了,白梅早不知去向。面对那些大盖帽们的询问,巴耳根自有说法:“那骚货半月前就和俺分手了!那就是个卖屄的黄米,大概嫌俺的家具不称手,又找别的野男人去了!”
经过几次斗法,巴耳根心虚胆怯了,长此下去,非露馅儿不可。让白梅走了吧,自己又舍不得失去这么好的性伴侣,失去这么好的发财买卖。让她留下吧,又担惊受怕,觉得那些钞票有点烫手,弄不好会烧着自己。
一天深夜,白梅悄悄地回来了,两个性爱狂亲热了一番后,巴耳根说:“这两天派出所的人盯得很紧,俺真怕你出事哩!”
白梅说:“世上没有不贪花、爱钱的男人。派出所所长也是人,也吃五谷杂粮,也有七情六欲,你不会去试着送点礼?只要把他安顿住了,有个风吹草动的,俺一走,你一装病,不就平安无事了!”
“装病?俺身体好好的。怎装?”
“俺有一种药,只要吃一粒,十分钟后,你就进入休克状态,谁能把一个快要死的人弄进去?你放心,一个小时后,药劲儿一过,啥事没有,可神奇哩!”
三万元钞票轻而易举地放进派出所所长的的抽屉里,立竿见影,巴耳根总能在风紧前接到消息。一次,所长装模作样地亲临巴耳根家,追查贩毒事件,白梅早就逃之夭夭,巴耳根服下一粒装死药,躺倒在炕上,一动不动,脸色蜡黄,呼吸困难,喉间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真像快要咽气的样子。所长皱着眉头,挥挥手说:“娘的,这叫啥事?看看快一命呜呼了,俺可不愿意和一个快要死的人打交道。收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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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巴耳根年年照惯例孝敬所长,当然,所长也保他化险为夷,平安发财。
上边追查得紧,所长自有应对之法,逮不住贩毒的,就拿吸毒的邀功,一声令下,把全镇的“料子鬼”们都押送到戒毒所里,就连金大浪的公子金根儿也没幸免。当然,金大浪很快就花钱把儿子赎回来了。
这时候,丧心病狂的“白娘子”,早已把吸毒的种子播撒到这里的各个角落,她不在乎一城一地的得失,她在乎的是那些吸毒的种子是否散叶开花结果。她是真正的妖魔鬼怪。
自从结识了白梅,那种亦死亦活的性生活,磨损了巴耳根的身体,经常喘吁吁的败下阵来。白梅说:“耳根,少来吧,别真得做了风流鬼!活着才能享受,死了啥都没了!俺告诉你吧,那种装死药,万不得已用一次可以,用多了真会抑制神经哩,只要你身体硬硬朗朗的,等咱攒足了钱,去大城市买一套别墅,离开这鬼地方,去真正享受人生,那才舒心惬意哩!等到了城市,人稠地窄,素不相识,谁能知道咱曾经干过啥缺德事哩?”
白梅的话好像给了巴耳根一颗定心丸,他不得不死心塌地地跟着她混了。
毕竟邪不压正,那位派出所长名声太臭,被免职了。新来的所长改弦更张,毒贩子白梅终于落网了。巴耳根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回来后没少送礼,撬开一条法律缝隙,买了个“免于起诉”,一颗悬着的心才算落了地。
消停了一段时间,巴耳根耐不住寂寞,又到“回春堂”找谷莠索要“乐死你”,没想到七十高龄的谷大夫,由于过度体验“乐死你”的功效而大伤元气,病入膏肓。正在向儿女们交代后事。“记住了,是药三分毒,可别轻易乱用啊!不该享受的,别,别硬去享,享……”最后一个“受”字未吐出口,脖子一梗,腿一蹬,咽了气了。“爹呀!爹呀!”儿女们的嚎叫 ,巴耳根吓得头皮瘆瘮的赶紧捂着鼻子跑了。
是夜,巴耳根噩梦连连,他跳起来骂道:“日他娘的,真见鬼了!谷莠硬往俺手里塞‘乐死你’,拉着俺一块儿进鬼门关,呸呸呸,俺才不怕哩!俺这就去找咪咪耍去!”他兜里装着一沓票子,闯进了老米店,点名要跟咪咪睡觉。可咪咪说啥也不给他开门。面对大把的票子,老板娘动心了,她试探着说:“耳根,咪咪真的得了病了,恐怕是那种传染人的症候——艾滋!你若实在熬不住了,就,就去俺那屋吧。别看俺现在老了,伺候你还是绰绰有余的!人活着不就图个红火热闹嘛,白面莜面茭子面,各有各的味道,不信你试试,保你满意,吃了一盘还想吃另一盘哩!”
巴耳根被老黄米逗起了兴头:“娘的,这老黄米和郝守英年龄差不了多少,郝守英那色劲儿俺领教过,试试就试试,俺可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哩,非闹得你草鸡了!”他在老板娘裆部拍了一巴掌,嘻嘻地说:“行,只要你把俺伺候的舒脱了,钱不少给你!”老板娘乐呵呵地把手伸进了他的裤裆里,握着那硬邦邦的玩意儿钻进那间昏暗的房间。
谁知这个干瘪的老妖精越战越勇,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把个巴耳根厮杀的精疲力竭,身体被掏空,只剩下一张臭皮囊,瘫在床上,动弹不得。不得不跪地求饶:“娘啊,俺两眼直冒金星哩!俺认怂了!再也不敢了!再来,非死在你那窟窿里!”
老妖精把他兜里的票子洗劫一空,把衣服扔给他,在他脸上咬了一口,说:“好后生,有空再来玩儿!”她把他送出大门外,“嘭”地关上了门。
巴耳根浑身无力,两只脚像踩在海绵上,软绵绵的,迈不开步,刚挪到油路对面,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栽倒在排水沟里。
当大哥巴眼窝租车把他送往大同一家医院门诊室时,他已经只剩出得气,没有吸得气了。他的脑子里反复出现的是赤身裸体追杀他的几个女人,郝守英、咪咪、白梅、老黄米,他的嘴里只喃喃出几个字——“俺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