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人倒是有缘。”听完对方讲着这来龙去脉,那南宫孤舟不冷不热地回道。
“......”顾见春一噎,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半晌,他意有所指地说道:“有缘或是无缘,却也皆是人定。”
“呵呵。”南宫孤舟大方承认道,“是老夫回绝了你,又诓了她。”
“庄主这是何意?”顾见春登时不解问道。
“你二人本就不该一路,何必强求?”他摇了摇头,“与她江家扯上关系,通常便没什么好下场。你说是也不是?”
南宫孤舟目光晦暗难明,只随口答了一句,却不愿再多说。
“想问什么?便说吧。”他倒是客气,有来有往。
“那她现下何在?”顾见春当即问道。
“没死。”南宫孤舟嗤笑一声,“但也不算活着。”
看对方那神色,却像是别有深意。
“什么叫‘不算活着’?”医者难免会更留意这话中深意,赵青木登时寻到这句话的关键所在,“难不成...你当真废了她的武功?”
“是死是活,全在你二人一念之间。”南宫孤舟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方才老夫说,要去要留,全凭你二人心意。”
“什么意思?”
两人相视一眼,顿时警觉。
“若是二位能代老夫小女与贤婿,将这桩婚宴结了,老夫自然有法子让你二人下山。”
“我们?”顾见春登时察觉不对,“那她呢?”
南宫孤舟叹息一声,摇头道,“今日婚宴本就不止嫁女,还牵涉到武林势力聚首。只是如今小女与贤婿失踪,想来定然与快哉盟一事脱不开干系。老夫不欲打草惊蛇,这婚宴定然要办,还要办妥。”
“非我二人不可么?”顾见春蹙了蹙眉,总觉得其中有些不对。
“本来随便寻两人来代替就是了,只是宋夫人有她的计较......”南宫孤舟玩笑般地问道,“怎么?来去医仙之女,于你也不算委屈吧?”
顾见春连忙拱手解释道:“庄主误会了,我并非此意。成亲之事,岂能儿戏?无论如何,还要两情相悦才是一桩良缘,如宋夫人这般乱点鸳鸯谱,即便拜了堂,日后也难免作对怨侣。”
南宫孤舟跟着微微点头,末了,却转而说道:
“你二人倒是愿不愿?”他竟十分谦和地问道,全然一副任尔去留的架势。
“老匹夫,你倒是说说看,什么是‘死’,什么又是‘活’?”一旁的赵青木忽然发问。这“老匹夫”三个字,也不知是同谁学的,竟让她叫得如此顺口......
“你二人走,她死。你二人留,她活。”南宫孤舟抱着肩,凉凉笑道,“如何?”
“你!”赵青木这才反应过来,说了这么半天,原来是要以那夜来姑娘的性命要挟他们......
只是她转念一想,忽然又了悟过来,顿时促狭道:
“老匹夫,你要救便救,何必兜这么大一圈?”
“有意思,你如何知晓老夫救她?”南宫孤舟挑眉,一双鹰目注视着这年轻少女。
“方才看你,还是面色红润,中气十足。如今再见,你却要以笑声掩饰咳喘,自然是内劲不足,亦或是受伤所致。”赵青木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有条不紊地解释道,“以你的身手,在场恐怕没有几人能伤你。除了那宋老太婆——”
她一面说着,忽然撇了撇嘴,接着说道:“只是你二人并未起什么冲突,也不见你有别的伤势,所以依我看...你这伤,乃是内劲不足。”
“换而言之,就是你练功走岔了路,或是替人疗伤所致。不过我对武功门路不甚了解,不知道这是哪一种。不过么......你总不能在大婚前夕还忙着练功吧?”赵青木狡黠一笑,像是要将这不可一世的问剑庄主看穿,“老匹夫,救人就救人,何必绕这么大一圈?”
“你怎知老夫不是同人打了一架?”
“那就当我赵青木有眼无珠。”赵青木也学着那江湖侠客一般抱了抱拳道,促狭笑道,“不过么......老匹夫,你好像中毒了,要不要本姑娘帮你看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