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木方才警觉,此时却忽而松了一口气。还好......她才想到那夜来姑娘是为谢景之效命,他竟忍心看她在此受苦,甚至不惜以她为饵,静观其变。这谢景之,当真深不可测.....
思及此,她忍不住问道:“她都这样了......你就一点儿都不怜惜么?”
那谢景之一步步走来,正顿在她身畔。
“赵小姐,若是不慎落了头上发簪,可会怜惜?”
“你!”赵青木登时恼怒,自然是因着对方竟将那夜来姑娘与器具相比。
谢景之笑道:“自然不会。发簪落了,换一支便是。只是簪子遗失,反倒叫在下发冠不整,失礼于人,在下不发难便罢了,如何还会怜惜呢?”
“谢...姓言的,你不要欺人太甚!”赵青木哪里忍得了他这番辩词,她自幼所学皆是医者仁心,苍生平等之论,又怎么会眼睁睁看着谢景之欺侮这夜来姑娘。
“呵呵......说笑罢了,赵小姐莫要动气。”谢景之温润一笑,拱手行礼。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谢景之如此谦和,又确实没有落下什么话柄,反倒令赵青木一噎,无话可说,只得放下狠话道:
“哼,是不是说笑你自己心里清楚!总之若是你敢对他们不利,我绝不会放过你!”
谢景之闻言弯了弯唇,颔首道:“好,在下拭目以待。”
赵青木有气没处撒,心中暗恨。只不过此时对方凑近,却令她有了些疑惑。
为何前日谢景之身上并无她那草药之味,今日相见,却又令她闻到那股气味?难道这谢景之有什么法子,能遮掩那草药气味?只是没道理今日他又带着那香料而来啊?
——难道谢景之是想暗示她什么?
饶是她想破脑袋,此时也想不明白,遂决意趁闲再与顾见春商讨一二。她抬目望去,那阿秀已然将顾见春扶着喂下什么丹药,替他顺气疗伤。如此看来,这呆子应当无恙。
太乱来了......赵青木心中唏嘘,叹息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