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人显然也没打算提醒,只是伫立于暗处,静静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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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她抱起一尊酒坛,费力地将其落在石桌之上。
“小湄。”
那人终于开口。
“啊......”
夜来惊惶回头,却正瞧见顾见春那如同鬼魂一般站在石阶上的身形。
她好容易将这惊惶咽了下去。
——她不该惊惶的。师父曾说,这些酒,什么时候都可以喝。
一非偷二非抢,她无甚好心虚。
如此作想,她好整以暇地坐在石桌前,拍了拍酒坛。
“怎么?你也想喝么?”
对方并未答话,只是沉默以对。
“哼。”
夜来状似冷笑一声,说起来,前不久他们才在此处酣战一场,即便是自己输了,也不该对他有什么好颜色才对。
她兀自将酒坛打开,一阵酒香氤氲,转瞬之间,她便将方才心中那点不悦抛在了脑后。
“可惜没有酒杯...”
她左右看了看,今日出来得急,还未曾带酒具。她琢磨片刻,这便在地上拢了一团雪,随后一面呵着气,一面将那积雪揉扁搓圆。
顾见春沉默地看着她的动作。
看着她举起酒坛,将酒倒入其间。
“江湄。”
直到她将要把那一杯酒送入口中,顾见春终于沉沉开口。
她眨了眨眼,似是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许你喝酒了么?”
她又眨了眨眼,这回还是未曾反应过来。
“你叫我...什么?”
她顿了顿,又摇头道:“不是。你方才...说什么?”
她怀疑自己的耳朵当真出了问题。
对方径自抬步走来,周遭空气瞬时一滞,一股热浪袭来,就连地上的冰雪都有消融之势。
——松间夕照。
对这功夫,她自是不陌生。
而她唇边的冷笑也跟着一滞。
——她才刚醒,即便要打架,也得分时候吧?
——这会儿若是打起来,她可只有挨揍的份了......
她不禁后悔自己是不是下手太狠了些。
——的确是...有那么一点...
她看着对方下颌的淤青,额前的白纱,以及唇角的裂痕,还有隐约迟钝的步伐......
“冤有头,债有主。你若是想打架,就去找师父吧!”
她不禁退了退,连手中的杯盏融化,酒液洒落都未曾留意。
——因着对方眼中的沉怒已然令她足够心惊。
“喂...顾见春,你——”
对方冲着她抬起手掌。
她蓦然足尖一点,退避三丈。
只是那大掌落下,却是将那酒坛丢下山崖。
“.......”
她看着对方动作,一时间惊疑未定。
而令她更为惊异的,却是那男人忽而冲她掠来,不由分说地在她穴道一点,将她定在了原地。
“你......”
——完了。
她此时心中只有两个字。
——他不会一怒之下,也将自己丢下山崖吧?
而这疑问直到自己被丢上床榻,终于烟消云散。
“砰——”
对方将门关上,转而离去。
夜来眨了眨眼,看着熟悉的床沿,这才回过神来。
——是自己下手太狠了,将他脑子打坏了么?
“混蛋!白痴!无赖!”
她不能就这样待一夜......再说,若是明日被那苏决明看到,岂不是很丢脸?
“喂!你倒是给我解穴啊?!”
她怒而叫道,只是等了半晌,都无人回应。
“我渴了怎么办?饿了怎么办?想......”
她倏忽脸一红,没能说尽。
“砰——”地一声,门被打开。
那青衣男子端着食盒与茶壶走进。
“吃吧。”
“这我要怎么吃?”她抬眸看着距她几尺之遥的食盒。
“...你想吃什么,我可以...”
对方握住碗筷,似要递过来。
“不,我不饿。”她当即拒绝了对方。
“那......”
男子将目光落在茶壶之上。
“我也不渴。”
她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