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指着依稀可见的江流湖道:
“接下来要走一段水路,正好可以看看这湖中景致。”
吴先生也是臻首,觉得这样不错。
如今虽然盘查严格,但并没有搞封锁,各处都可去得。
两人牵着马,登上一艘较大的商船,以此游览江流湖。
这商船上拉的是丝绢布匹,还有部分客人。
有一家乃是一对夫妻,男子做儒生打扮,即便天气一点儿不热,也拿着折扇,腰间挂着宝剑,看去颇有气度。
其妻也是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可谓我见犹怜。
船上其他人都不太敢同这样扮相的“老爷”交流,对其很是恭敬。
那男子也有些不屑于和其他泥腿子交流的样子,态度颇有些倨傲。
见到夜明二人上船之后,男子神色稍稍缓和些。
吴先生见到对方,知道也是个文人。
一般文人相见,不管认不认识,都会打个招呼,以免失礼。
双方见礼之后,各自报了家门。
男子自言名叫陈渊,乃是江南士绅大家子弟,此番带新婚妻子到越王麾下效命。
本来他态度还算可以,但听说吴先生名讳之后,顿时冷下脸来,有些不齿与之为伍的样子。
在他看来,吴先生这种写市井小说的,连给他们这些吟诵圣贤文章之人提鞋都不配,对吴先生很是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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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先生见对方态度倨傲,也是不喜,没有趋炎附势的心思,一摆袖,不再与之言语。
商船在湖上缓缓而行,倨傲的陈渊带着娇妻站在船舷边举目四顾,吟诗作赋,一派意气风发之状。
其妻在旁笑语称赞,对其文采很是钦佩的样子。
陈渊见此,更是自得,继续卖弄诗文。
正自得间,有一形丑貌陋,嘴歪眼斜的杂役不下心使得一些木屑撒落到陈渊脚边。
丑陋杂役连忙跑过去,在陈渊脚下打扫。
陈渊见此,面色一沉,对着杂役就是一阵拳打脚踢,打的杂役惨叫连连。
将杂役打一顿之后,陈渊这才感觉舒心些。
见杂役抱头离去的样子,陈渊只是嘲笑道:
“低贱的下等人,活该一辈子与杂物烂泥为伍!”
那边吴先生见到这一幕,连连皱眉,这种大族子弟欺负人的事,虽然他也没少写类似剧情,但真见到这种事在眼前上演,还是不免气愤。
倒是夜明见此,只是微笑。
见到这位的笑容,吴先生下意识觉得有问题。
这段时间以来,只要这位露出这种笑容,就必定有人要倒霉。
目前看来,倒霉的,应当就是这陈渊了......
船行一段时间后,与另一条商船相遇。
两条船都是同一家的,人家要腾货物,便请船上的人去另一条船。
陈渊闻言,顿时有些不耐烦。
直言乘这船,已经是给他们船行掌柜面子,还要换来换去,令他极为不满。
船管事闻言,不敢得罪这位,说了半天,还是没说通。
最后只能调来一艘专门的客船,请陈渊上船。
为表示诚意,这艘船只载陈渊夫妻,另外又派先前被陈渊打过一顿的杂役去帮着打下手。
陈渊见船管事如此安排,这才满意点头,一脸倨傲的带着妻子登船。
吴先生见这位直到离开这船也没有遇到什么事,不由有些奇怪的看向夜明。
“看我干嘛?换船啊!”
夜明说一句后,带着吴猴和两匹马先一步往空出的商船上去。
吴先生见此,也赶忙跟上。
陈渊夫妻单独乘坐的客船行的也不算快,只是在他们所乘商船前十余丈远,目力好的人,可以直接看清船上发生的事。
可以见到,陈渊对那丑陋杂役随意打骂欺凌,态度十分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