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广孝起身,再次躬身行礼:“臣,谨领教殿下深意。”
屋外风声渐起,烛火轻晃。御书房内,朱雄英手按舆图,仿佛将整座大明江山尽握于掌心。
风过烛影,御书房内,一片肃然。
朱雄英低头注视着舆图,手指缓缓游走,宛如盘棋的将帅在推演杀招。片刻后,他轻声道:“道衍,湖广之乱背后牵扯的,不只是那些显而易见的势力,还有隐匿在深处的野心。今日清剿,不过是为明日清君侧打基础。”
姚广孝闻言,面露沉思之色:“殿下所言清君侧,莫非已有针对?”
朱雄英转身负手而立,目光深邃:“藩地安静过头,尤其是北方。四叔虽与我相和,但其麾下的锦衣卫布控中,探得的诸多蛛丝马迹,已足以让我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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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广孝点头:“殿下,燕王兵强马壮,且素有兵法之才。若欲削其羽翼,恐非易事。”
“四叔那我倒是不担心,但是他麾下,不好说,正因如此,我才需借此次湖广之乱敲山震虎。”朱雄英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北方兵动之名,明为剿匪,实为试探。我四叔素来聪明,他若动,便自断名义;若不动,便由我慢慢削他权势,困其于藩地。”
姚广孝轻轻一笑:“殿下果然深思熟虑。如此一来,无论燕王如何应对,都难逃您的布局。”
朱雄英微微一笑,目光转向东南:“道衍,湖广之乱虽是明棋,但更深的暗棋尚未落子。”
姚广孝眉头微皱:“殿下的意思是……?”
朱雄英语气一转,带着几分锋利:“此次调李景隆与许观同行,实则是暗中试探湖广与东南士绅之间的关系。新政推行,触动最大者莫过于这些地方豪强,他们表面恭顺,内里却早生异心。湖广只是导火索,我要通过这场乱局,挖出那些真正的毒瘤。”
姚广孝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赞许:“殿下此计,的确是一箭双雕。既平乱,又肃清地方隐患。只不过,若湖广牵连之深远超预期,殿下是否已有后招?”
朱雄英嘴角微扬,带着一抹冷笑:“后招自然有。湖广之乱若无法迅速平息,我会借机扩大锦衣卫权限,地方上的文武百官若有异议,便以不守君命治罪。必要时,再动东南兵镇压,彻底震慑那些心怀鬼胎之人。”
姚广孝低声应道:“此举虽雷霆万钧,却需谨防朝堂内外的反弹。”
朱雄英神情冷峻:“朝堂?那些言官,无非是看风向行事。我给他们机会忠君,他们若不识抬举,便一并清理。改革如削竹,若怕痛便成不了事。”
姚广孝深深一叹:“殿下雄才大略,臣唯有尽力辅佐。”
朱雄英摆摆手,目光再次落在舆图上:“道衍,这盘棋不仅是湖广、北疆、藩地,还有朝堂与地方。我要让天下知道,大明的权柄,只能由我掌控,谁也别想分一杯羹。”
姚广孝默默点头,缓步退下,内心暗道:“殿下手段虽强,却步步惊险,如履薄冰。只盼新政真能立住根基,不负今日这一场铁血棋局。”
……
坤宁宫,朱元璋听说朱棣回来了,直接将其召到了这。
“老四,回来也不知道先来看看咱。”
马秀英也上前接过朱棣手中的酒壶,笑骂道:“回来就喝酒,也不知道来看看娘。”
坤宁宫内,烛光摇曳,气氛看似轻松,但隐藏的涌动却不容忽视。
朱棣快步上前,跪拜行礼:“儿臣见过父皇、母后,回来的匆忙,竟未先来请安,实在罪过。”
朱元璋冷哼一声,却能听出语气中藏着几分隐约的笑意:“罪过?你小子在北边统兵惯了,回来还能知道个规矩,算不错了。”
说着,他上下打量朱棣,目光中隐隐带着深意,“这次回来,北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