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
“光说得轻松没有用!我这辈子是看不见了,留给我儿子吧?长鞭哎那个一呀子甩哎……”李胜利最后唱出了一腔苦涩。
李红旗从贾令林家出来,那是个大中午,再次生完儿子的刘彩凤,丰满的胸极度膨胀,宣泄着的青春之潮,让李红旗欲罢不能,妇人虽老点儿,三十多岁,那劲道杠杠的,绝对,比起嵇秀铃来,丝毫不差,有过之而不及,他胜利了,计划生育虽饱含着血腥,却透露出值得玩味的机遇,整个事件,他除了落了一千块钱外,最大的收获,就是收刘彩凤,这女人半推还半就,最后自己不能自持,她和贾令林造的小人,大约是饿了,在那儿扎煞啼哭,刘彩凤看一眼,就催他快,这哪是快的事?直到二十分钟后,飙了,才如死鱼仰在那儿,刘氏急得火烤一样,去穿衣服,才抱起孩子,去奶孩子,孩子一头是汗,哭成虾公,心就生疼起来,“你赶快起来,穿衣服给我死走,回头再来了!”后怕之火,就点在屁股上。
走在阳光里的李红旗,幸福得想唱,虽四六不着调,还是哼哼出来:
天不刮风天不下雨天上有太阳
妹不开口妹不说话妹是怎样想?
……
意气是那样风发,脚步是那样矫健,世界舍我取谁?谁还敢小瞧了我这一队之长?哼哼!幸福是可以代传,不幸也是一样,我和李子北,谁活得更加潇洒?我是一面红旗,在贾家沟这片土地上,我猎猎作响!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孬蛋儿要饭,曾经贾家沟第一聪明人李子北,已经走进了灾难的死胡同,你们就在那里,与困难为伍,慢慢攀爬吧!清风请袭来,我要高高飘扬!:要想红旗飘万代,重在教育下一代!我这红旗呀!……他双手扎煞着,像两只横行霸道的螃蟹!不行!我要生儿子,必须生儿子,一个丫头片子,怎么能扛起红旗呢?这他妈计划生育正在如火如荼的时刻,他怎么能执法犯法呢?这队长不想干啦?不行,这是权把子,没有这个,刘彩凤之流的,能俯首贴耳?但不生儿子会是个遗憾,从那个中午起,这个意念,就像种子种在他心里,怎么办?他双掌抱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好在他年轻,他相信机会总会有的,比起同龄人,何其幸运,这样一想,他有些释然了。儿子,你是谁?我希望你快些来!
阳光在脊背上,如同蜜蜂在爬,酥碌碌的,挤兑人的心灵,风似来,又风似走,刮来刮去,外面的世界太精彩,家里散事一结束,他立马拔鞋开溜,金钱的魅力,实在是强大,李红旗把钱交到嵇秀铃手里,不像是商量,“趁年轻,准备着捣鼓出个儿子来,有没有信心?”
“这种事,还用你说?我早就想了,只是眼下时机太不成熟,计划生育是疯了,等落落火,我这地,你还不放心,肥沃着嘞!”嵇秀铃不无自豪地说,并且偏仰着头,那表情会舒心蜜意,“今晚就走?”
“对!向城市进军!夫唱妇要随!”他近乎玩皮地在他肥嘟嘟的胖脸上,拨弄一下。
“必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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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年,李红旗就如大鲨鱼,在生活的江河里,横冲直撞,每一次都能如鱼得水,生活过到这样写意,甭提有多么恣肆汪洋,古人说: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他率性而为,生意情场两得意,那些年如诗似梦,无论是情绪还是欲念都得到淋漓尽致地释放,岁月嫌短,日太短夜太长,折腾的分量不够,他要赚更多的钱,他要拥有更多趔趄的女人,万花丛中,吃酒不醉,贪色不迷。
正在如火烘烤他的时候,一件事的发生,彻底打垮他的人生。
李宜忠的大船游曳到浙江,距离有些远,那是人生最大的辉煌,一趟下来,那钱够数上半天,他经常让李宏图直接把它们装在一个帆布袋里,乱七八糟跟本不用数,小钱抓一把,大钱抖袋子,在从浙江往回来的路,他的船临界进省时,与一机帆船相撞,那是地动山摇的撞击,两船皆有损伤,对方船上,有一个人当时被撞成挨个(死了!),还有两人受伤,他们这边人没事,船却出现漏水,当时李宜忠吓坏了,这是怎样一种厄运?
他们在两省交界的地方出的事,两省的海事局第一时间出警,他们的船,被拖进船坞港,暂时搁浅,这是怎样一种焦躁?完了完了!一死一伤,就这赔偿,就足够他喝上一壶,当李宜忠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李红旗时,李红旗知道:家族的厄运当头照,这泼天的富贵刚刚吃酒吸咂螃蟹一样,刚刚吸到诱人的蟹黄,美酒还在腹腔里荡漾,还没来得及翩翩起舞,就一下子地动山摇,墙倒屋塌。
“媳妇,没事,放心,一切有我,明天你回去,我明天直奔目的地,暂时歇业,等我从浙苏界回来,我们重整河山待后生,放心!”口头上他可以说得轻描淡写,但心中却如鹿撞怀,女人丰腴的身子,宣腾腾的,一如往昔,就在他怀里,却再也引不起他的兴趣,再也不能横刀立马了,事发突然,他在琢磨该怎么办?会不会倾家荡产,如果是这样,最坏的结果是什么?这事他吩咐过父亲,暂时不告诉任何人,包括家里,更不告诉他的姐和李红军,等事情有了结果,再说吧,这时候的李红旗,心急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