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爵强忍不看外面,黯然回应,“中都全是官田、军田,士人手中并没有多少地,军户认为自己很苦,但外面的百姓更苦,他们只是被流贼裹挟,乱世求生不宜,并没有错。”
陆天明点点头,语气却相当冷冽,“有点道理,但小孩子才论对错。”
徐凤爵突然被点着了,对他猛得大吼,“陆天明,你口口声声为了良心,真正做事,却又不为对错,不为正义,你也太无耻了。”
陆天明依旧冷冽点头,“这就是现实,如今陆某不需要嚷嚷口号,我为人人,人人为我,这个人人……永远分人。
败了,不是错了。这句话可以为人类万年历史中所有失败者辩解,但我是成功者,陆天明再不是那个靠别人获取力量的陆天明,我的规矩就是规矩,我说他们该死,那就该死。”
这娘们还来劲了,甩头大骂,“陆天明,你疯了!”
陆天明起身猛得抓住她的下巴,怼脸冷冷说道,“等过两天东边的百姓分地,等中都重新安静,你会发现,谁阻挡我,谁就会被百姓抛弃,哪怕你做中都的主事人,也得经过我的同意。”
徐凤爵看着他的眼睛,神色凄然,“明明是你错了,是你没有料到结局,为何让别人承受结果。”
陆天明放开她重新落座,但又用力拉了一把,让她坐在身边,这才淡淡说道,“刚说了,他们不是人。”
孔贞运本是劝一句,看两人这样子,聪明没有继续。
洪承畴和卢象升则见多了,他们只是不像陆天明这样说出来,明军杀俘是常事。
陆天明向亲卫挥挥手关门,冷风呼呼的城门楼顿时安静。
“诸位,明日我带夫人去追杀高迎祥,听闻流贼有百万众,我想试试手气。”
孔贞运一愣,刚想说不能冒险,旁边的洪承畴抢着说道,“侯爷,属实过于冒险,流贼老营残暴,与中都被扔下的这些混蛋不一样。”
陆天明向卢象升笑笑,“卢军门以为呢?”
卢象升回答实际多了,“回侯爷,贼首不得不死,流贼却无法绞杀,就算我们杀百万也无法消灭,治理流贼的办法靠军事不行。”
“有道理!”陆天明点点头,又转向孔贞运,“老孔,你听懂了吗?洪大人不赞同我去追杀,而卢军门建议擒贼先擒王。”
孔贞运的情绪大概还在惨案中,落寞答道,“两位大人都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