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明又转向徐凤爵,“夫人说说,我们该做什么。”
徐凤爵冷冷瞥了一眼洪承畴,丝毫没给他面子,“你若真杀了高迎祥,五省总督的面子往哪里放,卢军门倒是很实在,我们必须追杀贼首,高迎祥竟然敢称王,不得不死。”
洪承畴大惊,怎么还落了一个嫉妒的名头,向前一步拱手,还没说话,膝窝一痛,被旁边的亲卫甩了两棍子。
突然发现自己大祸临头,洪承畴眼里全是惊恐,陆天明却一脸轻蔑,“洪大人,以后别跟本侯说官场的浑话,这是对你的警告。
五省总督追着流贼杀了三年,却没什么实际权力,洪大人心中不忿,妄图染指更大的权力很正常,本侯也理解,但你使劲方向错了。
剿匪就是个泥潭,谁做主官谁不得善终,若不出意外,陛下会令兵部尚书亲自来剿匪,没用,流贼杀不尽,却能治理干净。
办法很简单,杀了外面那些流贼,东边贫苦的百姓到西边分地种田,他们养活了自己,自然就不会去做流贼。
你看,更大的权力其实不是兵权,而是治权,是钱粮支配权,洪大人永远不可能获得。有人求我留你一命,我同意了。
给你一个任务,带你的士兵,把外面的尸体运到西边亳州、颍州、霍丘三县,从南向北,在中都边界筑三个京观,不准掩埋,栅栏围起来,让他们曝尸荒野,就算腐烂到一堆骨头,也得给我摆那里,中都这地界禁绝贼人进入。”
洪承畴内心震惊,脸色强作镇定,“下官立刻办,侯爷认识南边的朋友?”
“福建也有太岁庙,受人香火,总有莫名其妙的缘分,本侯梦中也许看过那个地方。”
洪承畴懂了,再次拜伏,“下官领命,下官告退!”
陆天明看着他退出门楼,安静片刻,扭头看向孔贞运和卢象升,“两位大人还有事?”
两人齐齐一愣,卢象升立刻躬身,“侯爷吩咐。”
“陆某没任何吩咐,中都是夫人的地界。”
两人又看向徐凤爵,大小姐冷哼一声,“中都没流贼了,任何客军在这里都没有多余的粮草。”
看起来是在撵客,其实是为他们好,让他们赶紧退出这个是非之地。
两人对视一眼,反正你们会追杀流贼,明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