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背叛了人类帝国,背叛了人类之主。”洛嘉开口问道,如同念诵着一段简短的连祷,“与帝皇的愿景背道而行,与你的造物主与血亲分离在外。”
他顿了顿,有力地质问:“梦魇太阳的诞生是否与你有关?”
“梦魇太阳?”十一重复着这个词汇,敷衍地应对洛嘉强烈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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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习惯称它为暴君星,但如果你坚持……”他耸了一下肩膀,“这是我最近听过的最有趣的说法,奥瑞利安。一个将梦魇太阳数次呼唤至现实宇宙的人,却要反过来质问意在阻碍它降临的人,对方是否促成了科莫斯的诞生。”
“解释你的话,”洛嘉厉声呵斥,但用意主要在于拖延时间。
希望他的牧师们能够理解这副场面背后的含义,调遣更多的机械化装置下至地表,不论是坦克、飞行器还是摩托和重武器。
原体并非坚不可摧,尤其是一个穿着丝绸衬衣的孤独原体。
洛嘉暗自后悔。如果他记得身穿战甲,此时这个满口胡言乱语的隐藏叛徒已经被他按倒在地。
他形迹可疑,滥用巫术,更何况他拒绝了帝皇的恩典——他胆敢拒绝!光是这一点,就让洛嘉不想听他多说一个字。
十一号并未参与整场临近尾声的远征,亵渎了他与生俱来的使命。
不论他生而为何,将要聆听他缺席大远征的辩解之人将会是能够裁决一切的帝皇,就像人类之主一直以来所做的那样。
“毁灭,死亡,痛苦,恐惧……这些属于它。”十一轻声说,按照一种慢悠悠的方式向前走来,他身上没有气味,就算有,它也没有胜过雨水。
“谁制造了最多的终结,谁就催促了科莫斯的孕育。就像戴文星系的那颗卫星……是六十年前吗?怀言者亲手造成的痛苦毁灭,它的回响在灵魂海中召来了科莫斯的投影。我只能前去收尾,十七号。”
“你在暗示你救了佩图拉博,而我——伤害了他?”洛嘉难以置信地问。
“我没有,也不想和你争论。”十一平和地说,这让他的年龄看起来比洛嘉更年长些,早早地因为经历过的复杂快乐和不幸而百无聊赖。“我来给你一个必要的提醒,你们最好少杀些人,或者非必要不杀人。近年……”
洛嘉抓住他的领结,这打断了十一的话,那张象牙雕琢的脸被拉近了,如果那双浅色的眼睛里有任何惊讶或者意味着谎言的闪烁,洛嘉都能把它看得一清二楚。
然而,那里并没有这些因素,这让洛嘉失望。
“把这一切留给帝皇去听,十一号,”洛嘉打断了他,“光明会的存在独立于帝国政体之外,你的组织有威胁帝国稳定的潜质,必须接受严格审查。”
“我的组织?那不是我的组织,我也不觉得……我有什么需要审查的。”
十一说,抬着头整理了一下他的袖口,调整衬衣边缘露出外套的宽度。
“首先,你是巫术的使用者,”洛嘉冷笑,“若非基因原体,你已上了火刑台或绞架。”
“你们的皇帝不是天下最大的巫术使用者吗?”十一几乎是故意地刺痛了洛嘉,并为他话语的成效而满意地微笑,洛嘉·奥瑞利安难以想象一个似是而非的笑容能如此令人厌恶。
他情不自禁地大声呵斥:“住口!你竟敢妄言玷污人类之主的神圣光辉?你可知,神迹与巫术之间有天壤之别,祷告与咒语昭示虔诚与堕落的分界!你的言辞是对至高无上的帝皇的亵渎,是对信仰的背叛,是对人类荣光的践踏。如此大逆不道之行径,绝不可姑息!你若再敢继续玷污帝皇的尊严,我必将……”
“抱歉。”十一果断地说,“但随你怎么说吧。我真心劝告你,洛嘉,少制造一些毁灭,这对帝国也不是坏事:有利于它的名声,也能推迟暴君星——梦魇太阳的降临。”
洛嘉听见了风暴鹰在云层中穿梭的轰响,他狂躁的心变得安定。
“此外,你放弃大远征,辜负你降生时的职责,并因此获罪。你必须接受审判,这一点你无可推脱。”
“我讨厌这个词,”十一陡然用不可容忍的眼神盯住了洛嘉,声音提高,“降生时的职责?你以为那是什么?你在我面前谈论它?”
“我们降生时的职责,就是侍奉人类之主,万物的父神,为他的理想侍奉自己的一切,”洛嘉沉声宣告,带着一种审判的快意。
战机盘旋于高空,灰烬之环亦整装待发。怀言者军团的力量已经补足,无论是出于自大的傲慢,还是其他因素,十一都停留得太久,以至于这一切有充足的时间发生。这胡乱辩解,污蔑帝皇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