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守卫道:“他说情况紧急,特事特办。”
郭鸿铭语气明显不悦,道:“侦办案情,证物极其重要,我们做看护的,更须谨慎万分,凡事皆应走正常流程,就算是自己人也不能随意给予方便,否则出了问题,谁也担待不起。他说的特事是什么事?”
守卫才省起刚才忘记问了,一时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
郭鸿铭有点生气,道:“连什么事情都没搞清楚,就让人进去,你们可真是长肥胆了。把他给我叫出来。”
守卫忙不迭地应是,其中一人小跑着进来。眼见行动暴露,濯风低声对沧海道:“看来这碎布是拿不出去啦,郭将性子耿直,为今之计,只好向他全盘托出,说清楚其中的利害。”
沧海点了点头。这时进来那守卫已看见他们,摆手道:“郭将来啦,赶紧放回去,放回去。”
濯风把碎布交还给他,走出物证室。郭鸿铭板着一张脸,道:“跟我来。”
二人跟着他离开物证室,到了外面的议事厅。沧海见这位证鉴处的管事表情严肃,凌然生威,自己又做了心虚之事,颇有些忐忑不安。果然郭鸿铭一站定,便指着沧海道:“此人是谁,我怎么没见过?”
濯风道:“他叫沧海,本是斥候营的人,现在在二皇子殿下身边做事。”
郭鸿铭微微怔了一下,道:“二皇子身边的人?”向沧海粗略打量了一番,道:“今晚之事,我会报予二皇子得知,你既是二皇子的人,便由二皇子说了算。但濯风你现在是活脱脱的证鉴处的人,我不管你是不是南城王的公子爷,这里是证鉴处,证鉴处的事情由我当家做主。说罢,你们未曾取得文书,便深夜跑到物证室,意欲何为?”
濯风不慌不忙,双手将衣摆两边一拨,伏身于地上,竟是直接行了一个跪拜之礼。
撇开证鉴处的公职身份,他毕竟是西城王之子,再怎么做错了事情,郭鸿铭也不敢受此大礼,急往旁边一让,道:“你这是做什么?”
濯风道:“属下想求郭将一件事。”
郭鸿铭眉间微有怒意,哼了一声,道:“证鉴处的准则条文你看过的,条文上规定怎么办的就怎么办,求我也没用。”
濯风道:“属下这一拜并非为了自己。”
郭鸿铭道:“为了谁都一样,你赶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