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发虎不顾刘应秀的苦苦哀求,扒掉她的衣服和裤子,并顺手牵羊,摸走了她荷包里的105元钱。看着一丝不挂的刘应秀,人群一阵骚动。杨启华手拿乌木烟杆,架着二郎腿,神情呆板,端坐在一条长板凳上,俨然是一名“判官”。杨启华的大儿子杨发龙,老二杨发虎,侄儿杨发荣,女婿李开奉,李开奉的弟弟李开贵,凶神恶煞一般分立在杨启华两侧。
“讲!小六妹,你出去嫁了几个男人?”杨发虎大声问。
“我……我……”气息奄奄的刘应秀说,“我没嫁人!”
“还不老实。”李开贵话音未落,猛地飞起一脚,踢在刘应秀的屁股上,“你讲不讲?”
“哎哟!”刘应秀大叫一声。
“快讲!”众人一阵吼。
“我没嫁人。”刘应秀声音徽弱,但语气坚定,“我是出去做工。”
“再不讲就吊鸭子凫水。”李开奉大声提议。
“好!吊起来。”不少人齐声同意。
这时,“判官”发话了:“吊起来,吊死了咋个办?就算吊不死,搞得五痨七伤的,哪个养她?”
杨启华腾地站起身来,咬牙切齿地说,“发龙,你找棵大针来,从她的指甲壳里钉进去,看她的嘴还硬不硬。”
大儿子杨发龙找来一棵纳鞋底的大针,递给杨发虎。杨发虎接过大针,抓住刘应秀的左手。但不知是恋往日的旧情,还是胆怯,拿针的右手一个劲地颤抖。
“死无出息。”妹夫李开奉跨上前去,一把抢过杨发虎手中的大针,“走开,我来!”
于是,杨发龙按住刘应秀的头,杨发虎压住脚,李开贵压住两只胳膊,李开奉拎住刘应秀的左手大拇指,掰开指甲壳,将大针往指甲壳与指甲肉之间狠劲一扎,便扎到指甲根部。
“啊一一”刘应秀撕心裂肺地惨叫一声,昏了过去。
“扎,给老子扎!”杨启华声嘶力竭地大吼。
于是,李开奉弟兄又继续扎。用手实在扎不进去了,就用鞋当顶针,狠劲地顶。
“哎哟!”李开贵叫了一声,“针断了。”
大伙凑近一看,钉刘应秀右手大拇指的针因用力过猛,断了,半截针嵌在指甲壳里,拔不出来了。
“算了。”杨发荣说,“不管它!”
“不行。”李开贵说,“把断针留在里面,人家看见了不好。”
“对,还是拔出来好。”杨启华一锤定音。
于是,杨发虎找来一把牛角刀,抓住刘应秀的大拇指,狠劲一刀,削掉了大半个指甲,然后接过李开奉递过来的指甲刀,夹住断针,拔了出来,又接着钉。
刘应秀的十个指头全被钉得血淋淋的。
刘应秀昏迷不醒。这时,李开奉拿来一根筷子粗的烧红的铁丝,“吱”一声烙在刘应秀的胳膊上,只听“妈呀”一声,刘应秀又醒了过来。
“讲不讲,你嫁了几个男人?”杨发虎大喊。
“没……嫁。”刘应秀气如游丝。
杨启华见状,使了个眼色,李氏弟兄马上心领神会。于是,两人弯下腰来,一个掰开刘应秀的大腿,一个用大针在其下体和大腿内侧一阵乱扎。
“妈呀……”刘应秀惨叫一声,又昏了过去。
杨发虎见状便跑进厨房,端来一盆冷水,兜头一淋,刘应秀又醒了过来。
“讲不讲?”
“我……没嫁……”
“发龙,你给老子扯几根猪毛来。”杨启华怒目圆睁,胡子直抖,“老子就不信她的嘴是铁打的。”
杨发龙愣了一下,然后到猪圈里拔来了几根猪鬃毛。于是,李开奉和李开贵在杨启华的授意下,分别用又粗又硬的猪毛捅刘应秀的胸部。
由于刘应秀的乳腺密闭,猪毛咋也捅不进去,李氏弟兄便用纳鞋底的大针,恶狠狠地对刘应秀的胸部上扎进去瞬间,两股殷红的血像小溪一般冒了出来。然而,刘应秀还是“不招”。
自以为脑瓜活络点子多的杨启华,束手无策了。
看热闹的人们,也觉得太残忍了,一个个走开了
5月25日上午10时许,郎岱镇领导闻讯后,派人火速前往野鸭塘,才将奄奄一息的刘应秀从虎口里救了出来,送进医院。
俗话说:强扭的瓜儿不甜。刘应秀和杨发虎,就是一对强扭的瓜儿。翻开他们短暂的婚姻史,通篇写着两个字:勉强。
三年前仲冬,刘应秀家住野鸭塘的堂表姐结婚,她应邀前去吃酒。在众多宾客中,身段苗条、脸庞俊秀的刘应秀,格外引人注目。村里的小伙子杨发虎对刘应秀一见钟情,动上了脑筋。他请刘应秀的堂姑母去提亲。刘应秀的姑母刘庭秀,虽然觉得杨家家境贫寒,似乎与刘家门户不对。但认为杨发虎勤快老实,加上乡里乡亲的,面子难驳。客套了一番,便同意前去做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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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应秀乳名六妹,排行老二。除了哥哥分门立户外,尚有两个小妹,家住距野鸭塘二十来里的红啦孔。在这个掩映在杉林中的几十户人家的小山村里,她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俊妹子。刘应秀不但人长得俊,而且还有点本事,挑花绣朵,薅刨栽插,犁牛打耙,样样在行。特别是那一手精到的缝纫活计,更是人见人夸。然而,也许正因为她太能干了,父母总是舍不得割爱。虽然打十三、四岁起,媒婆们就络绎不绝,踏破刘家门槛,但父母总是婉言回绝。眨眼间,刘应秀跨进了人生的第二十二个年头,村里和她一般大的姐妹,不少已经当了小妈妈了。于是,父母为她的婚事暗暗着急起来。
这时,正巧杨发虎托刘庭秀来提亲。按当地的风俗:头回不打狗,二回不装烟,三回才倒茶。刘庭秀不厌其烦地跑了三次,刘应秀的母亲才松口:“带人来看看吧!”
相亲结束,给刘应秀父母的印象是:小伙子老实、听话、勤快。
“六妹,用得着不?”母亲王明英关切地问。
“看外表嘛,还马马虎虎。”刘应秀脸一红,羞羞答答地说,“可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