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插针之刑,1991年六盘水郎岱镇“5·24”残害虐待妇女案

“哪样不对头?”

“这……我也说不清楚。”

“得啦!不要挑肥拣瘦的。”王明英见女儿说不出个道道来,便语重心长地劝道,“过日子,就要找这号老实人,莫非你要找个花里胡哨的。”

“我看也行!”一直勾着头咂烟的父亲开了腔,算是一锤定音。

刘应秀还能说什么呢?二十好几的大姑娘了,总不能赖在娘家不走呀!于是,双方商定:彩礼1400元。

第二年春耕时节,杨发虎来到红啦孔,帮“老亲妈”家栽苞谷,小伙子虽然言语不多,但勤快嘴甜,一口一个爹、妈,直乐得刘应秀的父母心里甜甜的。而且小伙子力气特别大,挑一百多斤的牛粪,轻轻一甩便上了肩。

一日,杨发虎挑起粪刚走,刘应秀的两个妹妹便翻姐夫脱下的衣服的口袋,看有什么好吃的。两姐妹翻弄了半天,只翻出一包烟,几张废纸。二妹刘应兰正要离开。小妹刘应芬却在小口袋里摸出一面长方形的小镜子,便照了照,然后翻过背面一看,惊叫起来。“大姐,你快来看呀,姐夫和一个姑娘照相呢!”

正在厨房里煮晌午饭的刘应秀,闻声跑了出来,一把抓过小妹手中的镜子,定睛一看,傻眼了。在镜子的背后,嵌着一张二寸的照片。杨发虎身着中山装,梳着小分头,与一个笑眯眯的穿着白花格子衬衫的姑娘靠在一起,凝视着前方。

“这刀捅的!”刘应秀铁青着脸,恶狠狠地骂了一句。

杨发虎从山上回来之后,看到刘应秀脸黑得能拧出水来。他不知是为哪般,硬着头皮待了两天,便悻悻地回家去了。

刘应秀正式对父母提出:“杨发虎这人心花。”

母亲王明英理解女儿的苦衷,便对丈夫刘世才说,“姑娘实在不愿意,就由她吧!”

“由她?”刘世才一听,火了。顿了顿,高声大气地说,“大来的姑娘,三夫两嫁的是好事吗?”

王明英愣了,哑了。

一眨眼,大喜的日子到了。按原先的商定,除头饰、手表、红蛋、粑粑、小鸡、肘子等物品外,杨家应交1400元彩礼。杨发虎的父亲杨启华,为了儿子的婚事,卖了两头肥猪,求亲告友,总算凑足这笔钱。吃罢晚饭,燃过蜡烛,供了菩萨,“押礼”先生摸出礼钱,准备清点时,刘应秀却突然提出:彩礼要1550元,少个角角也不干。

杨家接亲的人懵了。突然加价150元,上哪去找,又不是泥巴砂子,勾腰抓一把就行。喜孜孜的杨发虎,突然间像只打昏了的鸡,只好四处扑钱。然而在几十户人家的红啦孔,除了刘家之外,举目无亲,谁肯借钱给素不相识的外村人呢?无奈,为了圆成这门亲事,丈母娘王明英只好悄悄地把杨发虎叫到僻静处,偷偷塞给他150元,才算解了围。不过,丈母娘留下话:100元算是倒贴,其余50元让杨发虎以后还给她。

刘应秀见杨发虎弄到了钱,没辙了。翌日,终于按时“发亲”。

按当地风俗,姑娘离开娘家时,总要哭一哭的,意在表示对娘家的依恋。但大多都是象征性的。然而,刘应秀离开红啦孔时,却真地拉开嗓子嚎啕大哭。老远老远了,还能听到她那凄惨的哭声。

“这姑娘咋了?”村里人不禁疑窦丛生。

杨发虎拷问刘应秀的一个关键问题,就是出去“嫁了几个男人”?刘应秀对此却至死不招。那么,刘应秀出走10个月,到底到哪里去了呢?

事情还得从头说起。杨发虎兄弟姐妹四人:哥哥杨发龙和两个已出嫁的妹妹,杨发虎排行老二。老大杨发龙结婚后,媳妇连生两个女孩,做了绝育手术。于是,父亲杨启华就把传宗接代的希望寄托在杨发虎身上了。在把刘应秀娶回家后,杨启华的心里简直乐开了花。虽然为了娶这个媳妇,前前后后花了两三千元,但杨启华认为只要能传宗接代,哪怕磨断肋巴骨也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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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过去了,新媳妇的肚子还是瘪瘪的。老公公杨启华不便直接表示什么,只一个劲儿黑着脸叭哒叭哒抽闷烟。婆婆呢,却顾不了这么多,常常指鸡骂狗,冷一句热一句:“呸!喂个母鸡都会下蛋哩!”“死无出息的东西。”刘应秀听了,自然明白婆婆的意思,几次欲言又止,只好暗自垂泪,把苦水往肚里咽。

其实,真要解释,又怎么能说得清呢?

那是新婚之夜,夫妇二人办事过后,她只觉得下身一热,顺手一摸,杨发虎一泡热尿水淋淋地撒在自己的小肚子上,床单也湿了好大一片。

“你咋个搞的?”

“这个……我也不知道。”

当时她想,也许是新婚之夜他过于兴奋吧,今后,也许会好的。因此,嘀咕了几句,也就罢了。谁知,此后每次夫妻生活,杨发虎都要撒一泡尿。为此,俩人常常吵得四邻不安。后来,杨发虎自觉愧疚,便搬出去与父亲杨启华同睡。半个来月后,才回来与刘应秀同房。完事后,又照旧撒一泡尿。刘应秀细细地询问丈夫是怎么回事,才知道杨发虎自小就有遗尿的毛病。

在一个赶场天,她让杨发虎拿一升麦子卖了,抓回两剂草药。杨发虎吃了药后,仍无济于事。

磨擦开始了。

有一次,刘应秀去给堂姑妈刘庭秀家栽苞谷,因杨发虎当时不在家,只给婆婆打了招呼。由于收工较晚,天擦黑了,刘应秀还没回家。杨发虎赶场回来,一看妻子不在,二话不说,马上跑到刘庭秀家,拉起刘应秀就走。

路上,杨发虎便开始了“审问”。

“你骚得不轻呢,”杨发虎凶狠地说,“天都黑了还不想回家。”

“你嘴巴干净点,”刘应秀说,“人家刚收工回来,连晚饭都还没吃呢!”

“呸,老子晓得你骚得心慌。”

“你还骂?”

“骂就骂,老子看你能咬天。”杨发虎猛然扬起右手,“啪!”打了刘应秀一记耳光。

五道红红的指印嵌在她白净的脸上。杨发虎仍不解恨。随手拎起路边一块砖头,朝着刘应秀的身上一阵猛打。打开了头,杨发虎便无所顾忌了。稍不如意,开口便骂,抬手便打。

一次,刘应秀干活回来晚了,杨家人早把饭吃得干干净净,连块锅巴也不留。无奈,只好去摘豆叶来煮。还没等豆叶煮熟,杨发虎就气势汹汹地冲进厨房,端起一盆冷水,“哗!”泼在火上……

精神与肉体的双重折磨,使刘应秀绝望了。

去年6月的一天,细雨茫茫。刘应秀扯个谎,从家里逃了出来。她逃到离野鸭塘不远的白岩脚水库,看着那清澈透明的碧水,真想一头扎下去!刘应秀在白岩脚水库呆呆地坐了两个小时后,绕小路来到郎岱,登上郎岱至六枝的中巴车。车费要二元五角,她摸遍了全身,仅有两元钱,便谎称祖母死了,要马上回去奔丧,得到司机的同情,才顺利地来到六枝。

家住六枝四角田矿的堂姐刘应凤听了她的诉说后,收留了她。刘应秀在刘应凤家的10个月中,给堂姐家当保姆,连大门都很少出。从未与任何男人有过接触。堂姐除了管吃管穿外,每月还给她50元工钱。

今年5月初,刘应秀接受了堂姐的劝告,想回郎岱与杨发虎好好谈一谈,要么言归于好,要么好说好散。临行时,做碎布批发生意的堂姐还让她带上点碎布去卖,找几个零花钱。谁知,刘应秀还没来得及回婆家和杨发虎谈,便落入虎口……

杨发虎为什么在性生活时遗尿呢?

据六枝矿务局医院泌尿科医生赵华讲,杨发虎有遗尿病史,如果病情继续发展,将对女性造成损害,导致“逆行感染”,诱发子宫内膜炎等疾病。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一种无意识的性虐待。

“5.24”残害、虐待妇女案,仿佛是一颗重磅炸弹,震撼着人们的心。本案的8名罪犯均全部抓获归案,法律将给予他们应得的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