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挠乱头顶的红发。

“搞什么,神经兮兮的。”

冬天,后花园里盛开的花并不多,唯有抗寒的雪梅开得正艳,穿过粉白的花瓣地,便来到了凉亭前。

他迅速收拾好表情,确定小迟总看不出任何破绽,才撑起笑脸,慢慢朝小凉亭走去。

他先是试探地走进迟清和的视线内,见对方反应不大,才一点点将距离缩短。

“小迟总,天气冷,要多穿点衣服。”

意料之中,他没有得到回答。

Wenson抿了抿嘴唇,放轻脚步,悄悄来到青年身后,将毯子一点点盖到迟清和身上。

小迟总是没穿鞋跑出来的,脚已经被冻得通红。

Wenson脱下西装外套垫在青年脚下,又细细包裹了好几层,确定风吹不进去,才罢休。

这时,保姆也端着药过来了,但她不敢靠的太近,只能守在不远处。

“我帮您拿杯热水暖暖身子,别乱跑。”

Wenson将小毯子固定好,又悄悄离开了。

也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迟清和眼底闪过一丝异样。

眼前突兀地冒出一团小火球。

“你们在干什么?怪言情剧的。”

何闫就这么晃晃荡荡地出现在小凉亭,跟Wenson来时的小心翼翼,完全天一个地一个。

瞧了眼迟清和一身奇怪的装扮,毫不客气地嘲笑他。

可迟清和没有任何反应。

不正常。

照平时,迟清和早就抄起手边的东西扔他了。

抬手,在迟清和面前晃晃,见对方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起了逗心。

弯下腰,像第一次见面,出手掐住青年的脖颈。

可他还没有碰上迟清和,后者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伸到他的脑袋上。

五指收拢,拽着他的头发左揉揉,右揉揉,跟搓皮球一样。

“烤……火……”

迟清和歪歪脑袋,揪着何闫的脑袋乱扯,很快地上就出现了几簇红毛。

“喂喂喂!烤什么火,我他M是个人!把你的脏手给我放下!”

“很痛的,你知不知道!别扯了,别扯了!”

“知不知道本大爷一根头发多少钱!再揪,我赔死你!”

他越是嚎叫,迟清和便越来劲,地上的毛也越来越多。

何闫被治住,每一次挣扎都会让自己的头皮受委屈。

更关键的是,他每次把迟清和的手拽下去,就能看见对方的眼眶迅速变红。

像个闹脾气的小孩。

水墨般的眼眸里再也没了平日的深沉,只有触动人心的天真。

何闫木讷地挪了挪嘴皮,却什么也说不出,没办法,只好呆呆地当个蘑菇。

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