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许久未涉足函一坊,这次坊间新出的款式如此精致,必定能在及笄礼上让她焕发非凡光彩。
交付了押金后,韩思澜怀着满心的喜悦离开了函一坊。
恰好在这时,柳云曦名下的一家香料铺就在函一坊对面,她刚好从铺子中走出,与韩思澜不期而遇。
柳云曦早已决心与韩府划清界限,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曾施舍,转身便要走。
韩思澜却在背后叫住了她,趾高气昂地道:“柳云曦,我哥即将迎娶工部尚书的千金,你当初傲慢地拒绝回归,现在连韩府的门槛都迈不进了,是不是肠子都悔青了?”
柳云曦独自行走于青石小径,步履轻盈,仿佛她耳畔的冷言冷语全然未入耳,而对面的韩思澜却并未因此动怒。
她脸上的傲慢之色愈发浓郁,嘴角挂着不屑的笑意,“昔日你对我有所求,我不屑一顾,而这个新入门的嫂子却欣然答应!我的及笄礼定将盛况空前,你以为你能操控我们韩府的命运吗?我那才貌双全的二哥你未能抓住,你也根本不配!”
韩思澜口中的那桩旧事,自然是指那一次她与韩老夫人亲自登门,试图说服柳云曦出资操办及笄礼。
红莺当时也在场,她深知其中曲折。听闻背后的讥讽,她愤愤不平地啐了一口:“真是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也不知道从哪里搜刮来的银两!穿上人衣的狗,终究还是狗!”
柳云曦语气平淡,却字字戳心:“看来韩思澜已经继承了韩老夫人的狡黠,尚未出阁,便已学会了觊觎他人的财物。”
红莺义愤填膺,大声道:“她们如此狠毒,为何总能占尽便宜?天上的雷公能不能赐下一道闪电,劈得她们无法再到处炫耀!”
柳云曦回首望向红莺,眼中闪过一丝深沉:“叶若熙或许单纯,但叶夫人却并非易与之辈。她们母女再精明,想要染指叶若熙的嫁妆,看看叶夫人是否同意。”
柳云曦曾随长宁侯老夫人拜访过叶府,对叶夫人印象深刻。
那是一位既能独立经营生意,又能巧妙掌控家务的女性,她的手腕自然不容小觑。
她的,又岂是韩家母女所能轻易算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