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想起了还有九阿哥的折子,从袖子里翻出来递过去。
九阿哥气鼓鼓地接了两个折子,先看三阿哥几个联名的。
不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第一时间他还是觉得自己被阴了。
怀疑是不是三阿哥巧言令色糊弄五阿哥之类的。
等到看到折子,除了请安跟请示皇女皇子避痘事宜并无他话,九阿哥真心觉得冤枉的很。
后头皇父朱批了两句,将十七格格与十九阿哥挪到九阿哥府种痘,令九阿哥夫妇看顾。
这叫什么事儿?
是不是皇父忘了自家福晋重身子?
九阿哥百思不得其解。
他又拿起自己的请安折子,上面皇父只写了三个字,“知道了”。
他将自己的信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明明提到了妻子有身孕,自己才封府,亲自照看三个孩子种痘。
不过他确实没有提及妻子的月份。
可是妻子是在热河查出来的身孕,这只要算算,就晓得现在已经大月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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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是不在意,要么就是真的忘了。
九阿哥一时之间,倒是不知道该委屈,还是该惊诧。
汗阿玛对儿媳妇不算宽厚,可是也没有怎么苛待过。
要说是故意让儿媳妇受累,那不至于。
皇家这么多人,此事也不是非他们夫妇不可。
就是宫外头,还有好几位皇子福晋在。
其他人各有不足,四福晋可是宫里长辈看着长大的可靠人。
五阿哥道:“事已至此,除了应着,还能回绝不成?好好的将人接过来照顾着,时间不会太长,要是种痘顺利,也就是半个月的事儿。”
九阿哥看了他一眼,道:“汗阿玛这回巡南河,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五阿哥道:“汗阿玛是乘船出行,上冻之前总要回京,快的话月底,慢的话冬月初也回来了……”
九阿哥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脑子里飞转。
他跟五阿哥道:“十七格格跟十九阿哥能来,可是不能乌泱泱地带一堆人过来,得精简人手,来的人也不能充大辈儿,我可不惯着这些奴才脾气。”
五阿哥看着九阿哥,道:“晓得你仔细,回头我先过一遍,保母还罢,乳母必是要跟着的。”
宫里的小主子,身子结实的,吃奶吃到三、四岁;像十七格格这样身子弱的,就要吃到六岁。
因此,十七格格也好,十九阿哥也好,身边都有乳母。
九阿哥也晓得没有法子之事,依旧是郁闷。
福松晓得他们夫妻两个将孩子看的严,平日里内宅当差的人都是再三择选。
这个时候放宫中人入内宅,是有不方便之处。
尤其是九阿哥管了几年内务府,不少包衣人家更迭,保不齐就有沾亲带故的。
福松就道:“九爷,皇子皇女尊贵,不好居住厢房,要不要将前院正房收拾出来?”
九阿哥点点头,道:“是啊,如今正院安置着三个孩子,只剩下厢房,本该挪出大阿哥与二阿哥,给十七格格与十九阿哥腾地方,可是两个孩子才种痘,不好移动,前院倒是正好。”
福松就道:“那我就带人将前院的正房跟厢房都收拾出来。”
九阿哥点头道:“收拾吧,等到收拾好了,再去接十七格格跟十九阿哥过来。”
五阿哥觉得有些不妥当。
皇父将两个孩子送过来,哪里是看的九阿哥?
看得还是九福晋心细会照顾人。
这将皇女皇子安置在前院,显得太客气了。
不过他没有多话。
汗阿玛不厚道。
这个时候也不需要太周全,还是以这边的孩子为重。
这回汗阿玛能有这样不着调的安排,就是因为九福晋之前行事太周全的缘故……
*
五阿哥传达完消息,就回宫去了。
福松送了人出去,带人收拾前院。
九阿哥则是回到正房,跟舒舒提及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