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生产后,几次叫人传话求见,都让三阿哥给推了。
不想见了,还有什么要见的。
如今就是等日子,等着田氏出月子罢了。
王府长史在旁,也是眼观鼻、鼻观心,不想做声。
三阿哥吐了口气,跟长史道:“送田氏回跨院!”
这看门的嬷嬷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将人给放出来了?
长史低声应了,退了下去。
外头的喧嚣声音更大了。
“我不走,我不走,今儿我定要见爷,我死也要死个明白……”
田氏看着门口没有熟悉的人影,大声哭喊着。
她是王府女眷,还当了十几年三阿哥的心尖子,旁边围了一圈人,可是大家也不敢太强硬。
王府长史却晓得这位在王府的日子不多了,保定的庄子已经打发人修葺,等到田氏出了月子,就要送到保定王庄去。
他就示意两个嬷嬷拖人。
两个嬷嬷见状,这才放开手脚,去抓田氏的胳膊。
田氏本就柔弱,如今还在月子里,哪里有力气挣扎?
她被抓了个正着,面上也带出了绝望。
可是想着跟她一起被软禁在跨院的儿女,她一下子迸发了巨大的力气,使劲地挣扎着。
“撕拉”一声,她的袖子就裂开,外头的衬衣就破了,露出里面的亵衣。
两个嬷嬷害怕,不敢再用力。
长史也转身避开不敢看,旁边围着的一圈下人也是如此,都恨不得退避三舍。
田氏趁机挣脱出来,三步两步跑进厅里,扶着门框,看着三阿哥道:“爷,让奴才死的明白吧,不明不白的罪名推到我身上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连累四格格跟七阿哥?四格格跟七阿哥也是爷的骨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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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最后,田氏泣不成声。
她在生产之前就被禁足,本以为生产后会时过境迁,没想到从禁足直接被软禁。
生产后这几日,她算是明白过来。
三阿哥与三福晋都在等她生产。
皇孙金贵。
可是只给七阿哥安排了两个奶娘,其他的人手也没有配足,这不是金贵的样子。
田氏晓得,这次自己怕是在劫难逃。
三阿哥看着田氏,也是发愣。
田氏生产之前肥胖,如今还有些臃肿,跟过去的轻巧纤细像换了个人似的。
她比三阿哥还大一岁,眼见着就是三十的人,也露出了老态。
真正娇美柔弱,怎么会生出害人的心思?
还以四格格为饵……
三阿哥移开眼,不看田氏,道:“你心里有数,大格格之殇你难逃其咎,留你一条性命,都是念在你给爷生了一儿一女的份上。”
田氏侍奉他多年,晓得他耳朵软,也晓得他心硬。
“那四格格跟七阿哥呢?”
田氏带了颤音问道:“福晋恨透了我,不会养四格格跟七阿哥的,将四格格给王格格,将七阿哥给富察格格,爷,行不行?”
两人都是王府后院的老资历格格。
王格格夭了四阿哥,现下有六阿哥,缺少一个女儿。
富察格格夭了三阿哥,膝下荒凉。
要是没有御前的话,田氏这样的安排再妥当不过。
两人都夭过阿哥,对三福晋有些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