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毕竟是你爹。”章艳耷拉着眼皮,悻悻小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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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承德板着脸,扔下一句:“随你。”之后便再也不过问这事。
章艳一身狼狈地端着饭菜,正好碰到从外面回来的程承德,母子俩只是对视一眼,便都移开视线,没有一句交流,各自走开。
章艳来到空无一人的厨房,放下饭菜,默默地流眼泪,心中满是委屈和无奈,不禁喃喃自问:“为什么好好的一个家,现在变成这副样子。”
“章艳,死哪儿去了,炒个鸡蛋都这么费劲,想饿死我啊,是不是想着我死了以后再找一个,你做梦,老子就算拖也要拖死你!”程实在屋里大吼着。
章艳用手匆忙抺干眼泪,走到门边应道:“马上就好,急什么呀。”随后,回到厨房,手脚麻利地开始生火给他炒鸡蛋。
伺候好程实,她又回到厨房,吃着程实先前打翻弄得一团糟的剩饭。
那饭早已冷透,她吃着吃着,眼角不知不觉又流下泪来,小声嚷嚷:“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她泪眼朦胧中瞧着连一根柴火都没有的厨房,吸了吸鼻子,用衣角擦干眼泪,站起身,提着砍柴刀往山上去。
程家没了以前任劳任怨干活的程野,如今家里做饭连柴火都不够用。这段时间都是章艳上山去打柴,才勉强够做饭烧水用。
自从程实藏金条的事暴露后,其实章艳和程实夫妻之间的感情就渐行渐远,只是她心里清楚,几个孩子,尤其是老大程承德,对程实满心怨恨,根本不想照顾他。
她为了不落人口舌,只能咬着牙忍受着程实对她的非打即骂。
她也实在不愿在家中成日面对,受伤卧床脾气暴躁的丈夫,借着上山打柴的由头,可暂时让他逃离那个让她感到窒息的家,这是一天中她难得放松的时候。
然,天有不测风云,她今天运气实在太差,碰巧在山中遇到山体滑坡,一下子被埋在泥土堆最下面。
这次滑坡的面积特别大,在古代全靠人工去挖掘寻找,着实费时又费力,又加上大家并不清楚她到底被埋在哪个位置,所以根本就没人去挖寻她。
最后,还是程承德出面,给她立了一个衣冠冢,算是把这事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