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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某位卑言轻,虽有心保全军中兄弟怎奈力不从心,宁州牧为国护边,权重功高,张某斗胆恳请宁州牧能收留我禁卫军将士,让其安然一生,还望宁州牧看在禁卫军北征决绝之心上,保全军中将士,此乃张某唯一心愿,还望宁州牧肯首,大恩张某不胜感激。”
一封不过四百余字的信将张朋业的拳拳爱国之心和对禁卫军将士的袍泽爱惜之情展现的淋漓尽致,宁延当着赵冲等一众禁卫军将军的面打开这封信,看完信中内容后的宁延深呼吸一口气,对这位谋求大义的将军又多了几分敬佩。
太武政变是他抹不掉的黑点,但北征之战也是他在史书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知道自己将军在离开禁卫军之际还想着他们禁卫军的这些兄弟后,赵冲泪流满面。
身后的大胡子和许基成同样如此,一众大老爷们眼泪说掉就掉。
“张将军的心愿我宁延一定会完成,只要你们在定州一日,我宁延就会保你们一日,但你们若是要走,我也绝不阻拦。”宁延给了禁卫军他能做到的最大承诺。
只见赵冲直接跪地拱手,冲着宁延连磕三个头,“宁州牧,我赵冲知道你神通广大,你能不能想办法救救张将军,只要能救他,我赵冲给你当牛做马也愿意。”
在禁卫军中打过无数胜仗的大胡子将军也时泪流满面,“宁州牧,救救张将军吧!”
许基成双拳紧握,似乎是在悔恨自己不该再张将军面前说那些丧气话,此时的他同样着急的眼泪直流,“宁州牧,我求您了,让张将军回来吧!”
宁延和他们一样,都不希望张朋业南下殷都,不然他也不会火急火燎的赶过来,宁延扶起赵冲等一众禁卫军将军,无奈道,“我能做的就是尽可能拦住张将军,可若是张将军心意已决,我宁延也是束手无策。”
不用宁延说其实他们也明白,张将军做事一旦认准绝不会回头,要不然也就不会有北征之战了。
家国重过天,张朋业以为自己是一位忠君臣子,可实际上他和宁延一样,热忱之心所奉献的都是脚下的土地,以及这片土地上的人民。
他们不同的是,宁延意识到了这一点,而张朋业没有。
宁延留在禁卫军中帮忙整顿军队,安抚人心,等待定州军凯旋,同时也寄希望于程花花和宋世新,希望他们能拦住张朋业。
。。。
岁末之节,天气阴冷,落木萧萧。
殷都边境,只身南下的张朋业腰悬利剑穿行在落叶密布的树林中,骏马飞奔,马背上的他却小心的提防着四周的一举一动,多年军旅生涯的他深感一丝不安,这片树林太安静了,安静到有点怪异。
果不其然,走着走着眼前突然出现两个黑衣人,两人黑衣蒙面,大白天就这么光明正大的站在他的面前。
难道是天子要对自己下手了吗?自己已经决定南下,信也送到了兵部,难道陛下还是不信任自己吗?
张朋业心中一阵悲凉,陛下连让自己解释的机会都不给,看来今日之灾他张朋业在劫难逃了。
看到两人的张朋业迅速勒马停下,右手按在腰间剑柄上,一边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一边问道,“光天化日之下,两位这是要抢劫吗?”
和自己预想中的情况不同,两个黑衣人转身下马,并未对张朋业拔刀相向,对他恭敬的拱了拱手,左边的一看就是首领,稍稍往前一步,“张将军,我等乃宁州牧手下,奉公子旨意在此等候张将军,因身份特殊不便露面,还望将军勿怪!”
听到宁州牧三个字后,张朋业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你们是宁延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