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头一路息声,他练的正是“静静玄功”,突出的就是一个静字,但那只是表面,葫芦头此时的内心,火热焦躁得如同十八岁娶妻后即将步入洞房的那一夜。
说来也是奇怪,八百年弹指间过去,他就连当时那位结发妻子的样貌都已经记不住了,却仍记得这种感觉。
按理说作为一名人仙,又加上五百年的清修,他不应该在内心涌起这样的情愫,但今晚不知道怎么了,那早就十天半个月跳动一下的仙人心脏,跳得咚咚乱撞,真的应验了陆然所说的,好一场华丽的冒险。
松夫人的卧房并不难找,一是循着声音,二是循着香味,松夫人身为厨娘,身上并没有油烟味,有的是一种特别的松香味,那气味令葫芦头不时想起自己幼年家中后院的一棵雪松树,那是母亲当年在怀着他的时候,亲手种下的,所以那是一种淡淡的母亲般的香味……
该死!
我怎么会想到这些。
葫芦头极其突然又轻柔地拍了拍自己那张葫芦肚般的大脸,让自己断了这念想。
这明明是完全不相干的两件事。
自己不过是来看看这事出反常的缘由,是不是这观中有什么妖邪作祟。
给自己找到借口,葫芦头已经来到了松夫人的窗下。
令人更加意外的是,松夫人屋中的窗户,竟然是开着的,也不知是不是故意,总之并没有关严实,而是露出了一条两指宽的小缝,再加上屋内点着一盏小灯,葫芦头只一眼,就将屋内的一切,收进了眼底。
屋内的陈设简单而素雅,但葫芦头无瑕多看,他的眼睛,完全被正对着窗户的一张大床吸引住。
更准确来说,是大床上那个女人。
女人并非赤裸,甚至身上穿的衣服比晚餐时还要工整,甚至她的身上,又盖着一层真丝薄被。
但女人的动作和声音的配合,简直令人惊心动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