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禾几乎是哭了半夜,连眼睛都哭得红肿,好不容易止住,后半夜脑袋又痛得厉害、摇摇欲坠。所幸明月一直陪着她,清晨做主取消了今日的早会,请了贵妃德妃两位娘娘来探望。
晏清禾在二人的劝慰下,这才好些,服了药刚准备睡下,却还是不放心明儿,召她过来说了许多话,在明儿发誓自己绝不和亲后,这才终于放心睡着,只是睡着了都还拉着孩子的手,似是生怕她趁自己睡着而去瓦剌和亲。
前朝那边,晏清禾昨日一早就已派人送信,所有的世家、甚至于沈家许家,都无一例外收到了皇后的书信,只求他们能尽力向皇帝呈言,阻止皇帝让舜华和亲。
皇帝那边,自从风风火火地出了凤仪宫,亦是听了一夜的东风,思绪不曾停下,第二天听到皇后病倒时,更是疑心是否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她是自己的皇后,相守十余载,她怎么会不明白自己在舜华和亲背后布下的棋呢?
不,她明白,她什么都明白,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愿对朕妥协一步,一步也不肯。
早晨,皇帝下了早朝不久,于勤政殿中不过坐了半刻,便听景安禀报道,陈嫽求见。
皇帝莫名觉得烦闷,知道她肯定是为舜华之事而来,就让景安打发她回去。景安再进殿时,告诉皇帝郡主不愿走,只说是有要事。
皇帝无奈,最终还是放她进来。
“臣女给陛下请安。”
“起来吧,”皇帝问,“什么要事?”
陈嫽并不打算起身,又朝皇帝盈盈一拜,这才仰起头,无比郑重道,
“陛下,臣女愿意替舜华嫁与赫连·奥斯尔,和亲瓦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