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越一愣,“皇后教你说的?”
臣嫽摇摇头,“不,皇后娘娘尚在病中,由舜华陪着,臣女也是趁她们不注意,才来这勤政殿向陛下请旨的。
臣女之所以有此心意,一,是想报答舅舅,多谢陛下当年对陈氏一族的从轻发落,多谢陛下还肯给兄长一个征战沙场、建功立业的机会;
二,是为了舅母这些年来的养育之恩,若非是舅母将我与兄长养在宫中,极尽呵护,嫽儿也不会如现在这般周全,嫽儿已经没了母亲,不忍看到舅母难过,不忍再看到母女分离的惨象,所以愿意用自己来换取舜华,这不仅是为舜华和舅母求的,也是为兄长求的……兄长他爱慕舜华已久,二人互生情意,希望舅舅能够成全他二人的姻缘……”
皇帝听了这番话,暗暗敬佩于她的深明大义,心中想若是舜华说的该有多好,但到底不是,也只能叹道,“和亲之事,不是你该考虑的,朕自有打算。”
“陛下!”
陈嫽见这番话不奏效,又连忙换了另一套说辞,“舅舅也知道,舜华一向天真无邪,没有什么心思,如今有舅舅和舅母护住尚可,可是一旦去往瓦剌和亲,瓦剌各种势力盘根错节,那赫连·奥斯尔的后宅也不可能一片安宁,舜华就无异于羊入虎穴,她护不了自己的安危,又何谈实现陛下的心愿呢?”
“哦?你一个小姑娘,知道朕有什么心愿?说来听听。”
陈嫽见自己说的话奏效,又顺势说道,“舅舅是一代明主,自是有扫平天下的大志,不然也不会联合瓦剌共灭鞑靼,如今瓦剌元气大伤,正是乘胜追击的好时候,但舅舅也是人君,不忍劳民伤财,故打算以别的方式不战而屈人之兵。
所以在听到赫连·奥斯尔的联姻请旨后,舅舅就打算让舜华远嫁瓦剌,想借着瓦剌王对舜华的情义以及汉制改革的势头,将大晟的势力一步步渗透到瓦剌的王室中、朝堂上,待到那时,瓦剌的新君都是我大晟皇室的血脉,攻灭瓦剌自是指日可待。
可是,舅舅的想法虽是极好的,但漏洞恰恰就出在舜华身上。舜华单纯、没有心计,自保已是困难,更无力左右瓦剌的朝廷、王室。若是那奥斯尔是想过河拆桥,先借公主和大晟的名义巩固自己的统治、壮大瓦剌的实力,然后等实力充足,就除去舜华以及我大晟在瓦剌的势力,乘机南下,这岂非是养虎为患?舅舅,这世上农夫与蛇的故事难道还少吗?赫连·奥斯尔到底是个不可信之人,舅舅要慎重考虑啊!”
“你说的不无道理,难得你小小年纪倒有如此见识,”齐越听进去了她的话,对舜华和亲之事也多了几分迟疑,“既如此,你倒说说,你有何应付之策?”
陈嫽愣住,母亲和舅母都将她护得极好,她虽看了许多史书,但到底是纸上谈兵,对于那些明争暗斗没有一丝一毫的经验,如今也只能凭借着自己的积累细细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