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远嫁瓦剌的是嫽儿……嫽儿必先得有一个亲子扶持,不仅如此,还要将他养得效忠于大晟;其次,就是联系到我大晟在瓦剌的细作,以此传递消息,还要不断收买瓦剌的人,让其能够归我所用,不断壮大我大晟的势力;最重要的,便是尽和亲公主该尽的职责——”
说到这里,陈嫽明显地哽咽了下,继续说道,“都说一个和亲的公主,能胜过十个打仗的将军,公主最重要的使命,就是维系两国之间的和平。昔年有昭君出塞、文成入藏这样的珠玉在前,嫽儿当效仿之。”
说罢,陈嫽朝皇帝再次郑重一拜。
希望他能答应自己的请求。
皇帝不言,心中虽默许了陈嫽的确胜于舜华和亲这一事实,但仍是顾虑重重。
首先便是陈嫽的身份,她虽有皇室血脉,但另一半仍旧是罪臣陈怀瑾的。自己赐死了她的父亲,流放了她的全族,庆阳薨逝或许也有此缘故,她难道真的没有怨恨自己吗?
若她当真如此,那让她和亲无疑就是放虎归山,若她反与瓦剌联合而共谋大晟,这么多年来的经营岂非是功亏一篑?
退一万步,即便她当真是忠心耿耿,可没有了赫连·奥斯尔的情义傍身,这窃国之计,是否还能行得通……
“朕再问你,若赫连·奥斯尔不愿以你换取舜华,那又当如何?”
“他若不愿,陛下自可掉包,回到瓦剌便为时已晚,瓦剌王再不情愿,也不会和大晟撕破颜面,只能顺水推舟地接受结果。”
“你不害怕?”
陈嫽摇摇头,“嫽儿必将置死生于度外,一切为大晟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