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
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他们说到底,不过都死两方可怜人罢了。
林纳言根据拿到账目上的信息,查清了男子所在的各个消费赌场,再进而调查人手,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只是就算当眼前收获了一条完美的线索链条,却并无半点证据。
没有证据,他就不能让真相大白,将大伯的险恶算计公之于众。
“你已经做出选择了不是吗?”
故事听完,火锅小料刚好调完,虞饼抬手将瓷碗递到对方跟前,平视少年。
“你心中认为,既然没有证据证明当年的错事,那便来设个对方无法辩驳的局,让他的冤屈无处可探,无处可究?”
“是的,”少年笑笑,他望着女子吃火锅的样子,也依葫芦画瓢学着样子,夹起菜肉放在调料盘中吃下,“只是……我本来以为报仇了就会开心,但我开心不起来。”
大伯当年对族长之位觊觎良久,因他的父亲常年呆在族中根本没有可乘之机,便将目标转向了他经常外出给人治病的母亲。
“看开点吧,大仇得报,以后结束了个烦心事,想干嘛就干嘛,或是说,你还想着那失踪的生父?大陆这么大,外面也这么危险,需要很长时间和高修为才有概率能找到人吧?”
虞饼肚子饿饿,她疯狂往嘴里塞东西:“哦,还得有毅力。”
只是很奇怪,既然他父母如此相爱,就算母亲去世后,丈夫也不该连孩子都不顾就离开,总觉得还是另有隐情。
不过这些话她相信少年心中也门清,也没有说出来。
见对方开口,虞饼抬起眼,再次望向,停顿了很久才缓缓问道:“故事中,你是不是还隐藏了什么东西?”
好像有什么被遗落了。
林纳言这才回神,他苦笑:“是我母亲的治疗笔记。”
少年低落的话声回荡在包间,几乎和火锅沸腾的“咕噜”声融为一体。
“我母亲她分明看出不对劲了,她在给那夫人后续的治疗中,查出对方因蛊虫被人控制,她没有选择退怯放弃,而是帮助她。”
在明知道敌人不明、会惹祸上身的前提下,依旧义无反顾地帮助。
也就是说,若是再小心些、或是再无情些,这件悲剧本可以避免,本可以不用发生。
可这世界,最无情的话就是“本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