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挽着他的胳膊带他入座,宋护卫跟随他们,到达座位时自觉走远站立,为应对混乱时发生什么意外情况,他的手始终握着斜挂在腰边的剑柄,凝心聚力地观察场上情况,那双英武的眼睛总是放射出令人畏惧的冷光。
匠心独运展勉不过是个在乡下有声望的的泥匠,在这样盛大的场面上,没有一个他不结识的人认识他,他识趣地站在角落,不与任何贵人靠太近。
里面暗洞洞的,前方搭了个高高的台子,斜开的天窗透过一束光,晃眼的光束照着那儿,这不是巧合,是故意采用天光,将现场的波谲云诡的严肃氛围推波助澜。
大门关上,全场黑暗下来,那束来自天窗的光线是独一的光源,箫飒来之前不知道来这得干什么,但看到完全封闭的现场,就感到无形的压迫,宛如一双手拽住心脏,将血液一点点的渗压而出,像在参加谁的葬礼似的,连说话的欲望都被肃穆打压。
不见其人但闻人语响,大家都是惊奇地听到了鸟儿般尖利的润喉声,那是鸟儿喳独有的嘶哑嗓音,是喝光一条河的水也不能温润下来的干燥,像枯萎过的鲜花,再怎样作用肥料都不能时期恢复如初的花容月貌。
在人们的期待中,五官针锋相对的、尤其是颧骨异军突起的鸟儿喳站到了天然的聚光灯下,仿佛成了一个耀眼的明星,天光是从上方射下来的,像为他遮瑕的膏状物包裹着他,将破坏他气质的东西省略掉,也遮住他的小眼睛,眼眶下反之是道狭长的阴影,给整体的造型升华不了。
好长一段时间不见,箫飒看到他好像没什么改变,只是突然变高的颧骨令他更加苍老了点,其实他的年龄也没有很大。
小部分讨厌他,大部分人喜欢他幽默的风格和独特的嗓音,大小会议需要他去主持,可能是赶通告应酬多了的大忙人,休息不好而且饭都来不及吃吧!
箫不安从桌上的点心盒里用拇指和食指轻柔地捏起一块桂花糕,举到他嘴巴前让他品尝,这可是在其他地方吃不到的美味。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热情,箫飒是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她再三的骚扰下,他终于一口咬掉半个,查看后知道没有人看见这亲密的举动,装作若无其事地把目光转回台上,听鸟儿喳滔滔不绝地介绍今天来此目的,很多人听得不耐烦,仅有不知所云的箫飒一脸恭敬。
他一口咬掉大半个,像只饥肠辘辘的老虎,箫不安悉心地笑笑,手指随意将不整齐的牙齿切口处,有所为有所不为地一转看了眼浅浅柠檬色的夹心后,把剩下半个扔进嘴巴嚼起来。
因为糕点太美味太好吃,她整个人是飘忽的状态,两只脚伸直在前交叉,就差把手扬在晃来晃去的脑袋边手舞足蹈。
箫飒转回眼神看到她走火入魔的样子,脸上的温暖又一次出现,她瘦削的双颊像两只口袋,口中的食物嚼到哪一边,哪边就像有个石头落到了口袋里,他吃的时候最多骨头在皮肤下滚动,不像她的嘴巴那么小,能吃出青蛙求偶时鼓起晒帮子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