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飒握紧了拳头,他的眉毛斜斜的、剧烈且频繁地抽搐着,他能鲜明地感受到这是眼皮在跳动,他还没来得及将他们获得的巨额数额内部消化,就马上轮到自己了,可他还没准备好说什么,他的神情阴郁起来,那是紧张和恐惧无人捐赠导致的。
论影响力和势力,在场末影人中没有比箫飒更为低贱的,哪怕他为大多数人认识,也终究抵挡不过他们对自己的蔑视,那种狗眼看人低的眼神像昆虫的口器,一点一点啮齿人的自信与精神。
取长补短是个好方法,箫飒努力用外在的乐观使自己看起来阳光灿烂些,没准有人佩服他隽永的向上进取,花大价钱捧他呢。 想到捧这个字,箫飒的嘴角下拉,鄙夷的神色发出淡淡的幽光,他们这些人好像都是妓院里来的人,偏要客人花钱消灾,成为万人之上的花旦,为什么这会像儿戏像闹剧。
而他,自以为很有骨气的他,为了能成功变成特种的凋零,要比别人更加努力而刻苦地拉赞助,心头涌起了可怕的恐惧感,像是某种精神要挥刀将他碎尸万段,为了敌对这种情感,他在狂怒着。
箫不安低着头,低垂的眼神凝视着他,唇唇欲动,拖延了好几秒,才把这句鼓励的话轻描淡写地说出来,实则几乎用尽了她全身的力量,让他精疲力尽:“我相信你不会是最少的那个!”
他点点头,怒视的目光凝视着鸟儿喳和正在场上发表讲词的人,余光又瞥到那几个手中的拍子蠢蠢欲动的人。他抿住了唇,抿成了一条谨慎的弧线。
不安刚把头歪向正对场上的角度,他心中在竭力压抑着一股能令人恶心到作呕的思想解脱出来,简直快要喷薄而出,这次例行的赞助大会是多么叫人鄙视和无奈。
“你觉得我能得到丰厚的赞助吗?”真为自己说出的这句短促的、勉强的、丧心病狂的询问人的话丢脸。
“当然可以,护短我最在行,我愿意倾囊相授。”她无视他脸上无缘无故丰富着的神色,只顾不以为然地答应。“要是没别人看中你,我把箫府押给你算咯!”
她恍惚地笑了笑,像是小孩子闹了别扭还在不知死活地大笑,那个笑美丽动人,箫飒自得其乐跟着撇去沉闷的打扰。
不安的每次肯定,蜜糖似的眼神出奇地温柔,都在他身上纵情烙印,每一块烙印都像一级木梯子,带他往斗志昂扬的高处与根源攀爬上去。
同时,箫飒又在无条件地贬斥自我,将近十年以前的登船之日始于当下,哪一次他有不受别人插足、自我独立的面对过困难并有完美无缺的方案解决,正因如此,他认为自己从未真正的长大,以至于性格还像个小孩子,会苦恼会懦弱会退缩,种种小孩子独有的特征都使他无比懊悔不及和心浮气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