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中囚犯早有书信,状告你徇私枉法!冯既白,你有什么可说的?”
“使君明鉴,大牢中的囚犯,都是些趋炎附势,鸡鸣狗盗之徒。只因老朽平素对他们极为严厉,他们便在此时以检举之名,行诬告之实!还望使君明鉴,切勿为小人所蒙蔽……”
江时修眼看冯既白神色,不由得在心中暗自发笑。但面上仍是波澜不惊,他右手拿起惊堂木重重一拍:“那倒卖官药之事,总是证据确凿,无从抵赖!”
冯既白闻言,额头冷汗直冒,但仍强装镇定,道:“此事……小人实在是不知,定然是孙正阳与署内医官勾结,私自做下这等贪赃枉法之事……”
江时修闻言,冷笑道:“本府倒想知道,他们这些虾兵蟹将,又如何能不通过你冯医监,将官药盗出再低价售卖?冯既白,你老实交代吧,这些年究竟做了多少贪墨之事,本府见你年事已高,不忍加以皮肉之苦,你若顽抗到底,便休怪本府不讲情面!”
冯既白不敢直视江时修的双眼,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去,思虑着能让自己脱罪的说辞。而堂上的江时修眼见冯既白神色,便失去耐心,招手唤一旁的衙役将人带上来。
不多时,两名衙役一左一右,将徐天临押了上来。冯既白一看到徐天临,面色登时变得煞白。
自打徐天临当上医正之后,便在冯既白的拉拢之下,与冯既白同气连枝,欺上瞒下。不想事败的一天,狼狈为奸的两人竟在公堂上相见,一时间气氛降至冰点。
冯既白看了看畏畏缩缩的徐天临,心知徐天临为求自保,一定会将罪责全部推到自己身上,不由得长叹一声。
“江使君,老朽已近古稀之年,不想正待急流勇退之时,却摊上这样的事。老朽无力自证清白,只能请使君会同主簿,一同审查医署这些年的账目,或可还老朽一个清白……”
冯既白心知此时,再多的辩白也是无济于事。只得将为自己脱罪的这张王牌打了出来。他在医署中经营日久,根深蒂固。自信账面早就做得滴水不漏。
江时修听冯既白所言,一脸狐疑地望了望冯既白,随后眉头舒展,道:“既是如此,我便命人去将账簿提来,若果真如你所言,没有任何问题,本府自当放你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