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第一次进京殿试的路上,在长江边一家客栈住宿时遭人行刺,后来走到河南境内所骑的马匹突然暴毙,我怀疑有人故意为之,但当时没有证据。前些时日到苏州赈灾,我的手下抓到一个偷盗赈灾银两的贼人,我审问那贼时发现他居然就是行凶的刺客,一问之下他承认是耿直的管家花重金雇他行凶,目的是阻止我进京。”赵易把前后经过相信讲了一遍。
“还有这事?为攀附权贵不择手段,简直丧心病狂,死有余辜。可笑的是这厮偏偏取名耿直,不如叫‘溜须’贴切。”王署气得胡子上翘。
“是啊,但耿直是耿直,耿三娘是耿三娘,二人不可同日而语。所以我并不是为他求情而来而是为了三娘,报答她昔日赠衣赠饭督学的恩情。王兄,依你看耿直犯罪会不会连累家人?”赵易问出最关心的问题。
“前两天在宫里刘太后问冯拯如何处置丁谓的时候你也在场,冯拯、曹利用和钱惟演三位重臣都不同意杀丁谓,太后无奈只得诏准,但她的火气必然撒到其他官职较低的人身上,耿直无疑是最好的出气筒,不株连九族已是恩赐。”王署分析道。
“大宋官家历来宽厚,按照以前的惯例太后会怎样处置他的家人?”赵易急急问道。
“男人充军发配,女人罚没为奴。像三娘这样年轻女子,极有可能充为官妓。”王署说道。
“啊!”赵易的心瞬间沉入谷底。
“贤弟不要着急,充为官妓并不十分可怕,只要多花些钱就能把人赎出来。”王署安慰道。
“真的,太好啦。赎人需要多少钱?”赵易转忧为喜。
“具体需要多少钱愚兄也不是很清楚,但我知道获罪为奴为妓的,和因贫为奴为妓的价格不一样,前者要比后者昂贵很多。另外女人一旦进了青楼,年龄和容貌不同赎金也不一样,具体数额由主管官妓事务的乐营说了算,一般来说得花费三、四千两,贵些的五、六千也有过。”王署解释道。
“多谢王兄指点,等判定结果出来小弟再想办法。王兄下朝还没得休息,小弟不再打扰,告辞。”赵易起身一礼。
“贤弟且慢,你初到舍下,愚兄必须尽地主之谊,粗茶淡饭不成敬意。”王署紧紧拉住赵易的手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