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莺放下宁儿的衣袖,她看着沈崇尧一层层打开包裹,渐露出其中那枚百宝嵌双螭紫檀木盒,惊讶地站了起来:

“这是?”

沈崇尧涩声道:“这物到我手中时,那人只说,来日自然会见到物主人,并说,见到时自然知道归属何人。”

说着他将那木盒一启,那玉匣的宝光顿时泄出,柳莺看着那玉盒,震惊地往前直走了两步:“这是玉宸殿的……”

说到一半她就噤了声。

她神色复杂地看着沈崇尧:“你也太大胆了。”

沈崇尧:“如今果然知道是谁了,”他直起身,又是一揖到底:“还请柳姑娘代我转递。”

柳莺眉头紧蹙:“这……”

忽然外面遥遥传来一婢女的声音:“侯爷来了!”

沈崇尧唰地变了脸色,柳莺眼疾手快地将那盒子重新包裹起来,往榻上的锦被中一塞。

沈崇彦是跑着进来的,身后跟着气喘吁吁的春草,一进来,他眼中就只看到了榻上的宁儿。

她恹恹地躺在那里,腮上挂着泪痕,脸上还残留了之前险些窒息的惊惶与苍白。

整个人虚弱地好像一张洇了的白纸。

看着宁儿的样子,沈崇彦脑中“嗡”了一声。

他一步就跨到床边,心惊胆战地看着那些轻轻颤动的银针,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柳大人,宁儿她怎么样了?”

柳莺冷冷地回答:“已无性命之忧,宁姑娘呼吸惊窒窘迫,我暂时用针护住她的心肺,待她醒来,就无大碍了。”

又问:“此前照看她的大夫是谁?后续须得他来处理。”

春草擦了擦泪,忙道:“燕翎哥寻葛大夫去了。”

沈崇彦沉声道:“我已派人守在门外,等他们一到就领到这里。”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宁儿,痛心不已,又带着深沉的怒意:

“前后两刻钟的功夫,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