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在外面人看来,真是不得了的大恩。
这么些年过去,哪个丫鬟不羡慕她跟对了主子,一步登天,成了信远侯爷唯一的妾室。
听了这话,叶姨娘却露出了高兴的神采,她念叨着:“宁姑娘,宁姑娘。”
她突然问画屏:“是不是宁姑娘去了,侯爷也去了?”
画屏一愣,点点头:“这是老太太开的宴,侯爷当然会去了。”
“不对,不对……宁姑娘进了府,侯爷就回府了,宁姑娘进了老太太院里,侯爷就去得勤了,宁姑娘病了,侯爷就住在了府上……”
叶姨娘忽然前仰后合地笑起来,唬了画屏一大跳:“难怪正月里给佛菩萨贡经的时候,菩萨告诉我,我的贵人要来了!”
叶珍一把拉住了画屏的手,笑着笑着,又忽地滚下泪来:
“我的安儿,我的安儿,姨娘无能,保不住你。害了你的人……”
她的声音渐渐低至无声:“叫他们一个个,都去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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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儿早晨起来,对着菱花镜照了又照:“春草,我怎么觉得眼睛有些肿了?”
春草听她这样说,忙细细打量了一番:“许是姑娘昨日醉了酒,眼皮有点浮肿,不大看得出来。”
宁儿有些郁闷:“一会儿去给老太太问安,会不会叫人以为我背地里哭鼻子了?”
在一旁服侍的灵芝听了这孩子气的话,不由一笑道:“一会儿取点粉扑一扑,保管别人就看不出来了。”
因这次出行只带了灵芝与春草两个丫鬟随行,这梳头的活计便由灵芝接了过去。
她给宁儿梳了一个端秀的垂挂髻,簪上珍珠掩鬓,又插了一柄金蝶扑花样式的宝石钗。灵芝接过胭脂,轻轻压在了宁儿的两颊,又取了粉细细匀在她面上。
宁儿对着镜子左右一看,不由问道:“今天做什么把我打扮成这样?”
灵芝对着镜中的娇妍明媚的少女一笑:“昨天正宴,姑娘却那样素丽,今儿去请老太太晨安,正是要打扮得精心点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