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在打扮上素来不太在意,便由着丫鬟们施为,只在临出门前又照了镜子,确信那点浮肿被压下去了,才放心出了门。

宁儿到老太太处问安时,侯爷已早早到了,茶都喝到第二盏,一见宁儿,他眼睛一亮,问道:“今日如何了?”

宁儿有些难为情,昨日她贪杯醉了酒,睡了大半个白日,这事儿叫侯爷夫人们都知道了。

她一福礼,羞赧道:“多谢侯爷关怀,宁儿很好,下次再不贪杯了。”

沈崇彦见她神采奕奕,又谈笑自若,将那昨天已放下一半的心又放了一半,他笑道:“又有什么要紧。那百花露喝着像糖水一般,偏偏酒劲儿全在后头,莫说是你,就是存珠小时候也醉过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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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巧这时沈存珠正扶着老太太出来堂中,闻言便笑说:“好啊大哥,背后编排人可被我抓住了。”

朱老夫人哈哈一笑,见他们兄妹和睦,再欣慰没有了,她对宁儿道:“侯爷说得不错,姑娘家非得醉一次,才知道自己的量呢。”

她笑着打量着宁儿:“小姑娘就应该这样打扮,叫人看着就高兴。”

沈存珠见她大哥的眼神,一直有意无意盘桓在宁儿身上,暗暗称奇“大哥这样冷情的性子,竟与宁儿这样投缘,可见缘分天注定。”

这样想着,她心中不由一动,便携了宁儿的手坐下,夸道:“还是娘会调理人,调理出宁儿这样隽秀的品貌性情。”

她亲热地指着自己的女儿:“不像我们家这丫头,生来就是无法无天的性子。日后娘亲得空,也该多带去我们府上走动走动才是,叫她们姊妹多亲近。”

这话却说到了沈崇彦的心坎里。

他平时忙于公事,不免担忧宁儿日日闷在府中无趣,如瑶的性子过于跋扈,二弟的几个女儿又有些恃于诗文,恐怕与宁儿也玩不到一起。

存珠是自己的胞妹,性情爽快,人缘又好,她离京日久,如今正是要重新交际的时候。叫宁儿跟在她身边见见世面,也认识认识京中适龄的女伴,再好不过了。

沈崇彦越想越觉得合适,他含笑道:“妹妹的主意很是,”说着他转头对宁儿道:“先谢过你姑母。”

一语毕,沈崇彦发现满屋子的女人都惊讶地望着他。

他正摸不着头脑时,就看到宁儿涨红了脸,期期艾艾地说:“侯爷,我,我该叫姨母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