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拉着柳莺坐下,沈崇尧与她商量:“您是宫里来的,又是,又曾在…身边侍奉过。”他双手往上指,隐晦地暗示道:
“柳大人定然在宫中有不少旧识,您看就,是不是想个法子,托句消息进去?”
柳莺狠狠瞪了他一眼:“这要命的事就叫我去做!”她压低了声音:“谁知道,上面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要我看来,合该您这个新出炉的鸿胪寺右寺丞去做,要知道,鸿胪寺可是有无诏面君的机会呢……”
柳莺越往后说,声音越低,直到最后消音……两个人面面相觑,显然都终于想到了什么。
书斋中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好半天,沈崇尧与柳莺异口同声道:“所以说,这个官……”
柳莺吞了一口唾沫:“不会吧?”
沈崇尧硬着头皮说:“如今看来,我与柳姑娘,那就是同舟所系,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说罢他起身,竟是双手作揖,一弯到底:“崇尧到底是男子,又隔着房,后院看顾姑娘的事,就尽托给柳大人了。”
柳莺见他这副模样,倒也不再说什么,只道:“沈大人放心吧。”
她隐晦地安慰了沈崇尧一句:“既然上面这样放在心上,必要留着您的有用之身呢。您可记好了,是二月二十八日,约在城北井水坊一见。”
柳莺一字一顿地强调。
沈崇尧苦笑着点点头,就是这笑比哭还难看。
他正了正衣冠,欲送柳莺出去,正拉开门,就看到自己贴身的心腹飞星正拼了命给自己使眼色。
他一抬头,却看到自己的夫人向梦萱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两个人。